庞昱狡猾一笑:“药我下在腌菜里了, 这三人行刺失败,行踪败露,对入口的东西定当慎而又慎。可是咱们两个一眼看去就是落魄潦倒之人, 对他们畏惧得很,这样一来自然就减轻了他们的戒心。再则这些烧饼少油少盐,味道很不怎么样, 他们大鱼大肉惯了,干啃大饼肯定难以下咽,所以必定会用腌菜!”
石娇睁大眼睛,有些佩服他,不是很难的计策,可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就比她机灵多了。
“小侯爷,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她皱眉看着被药倒的三人,邓车声名狼藉,她也没少耳闻,恨不得马上提刀取其狗命,却在情绪最激动时克制住了自己。
庞昱沉吟道:“就这么杀了的话,也太便宜他们了。若不能将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再加以制裁,被他们所害之人冤屈无处伸张,他们的亲属岂不是更加痛苦?何况我们要是在这里随随便便取人性命,岂不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了?”
石娇也松了口气,她手心溢满了汗水,心情复杂难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经庞昱这么一说,她竟也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到底杀害她家人的另有其人,罪魁祸首更是襄阳王,邓车三人当日并未前去石家放火杀人,就算是襄阳王的爪牙,要杀他们也会引起她心中的罪恶感。
庞昱又道:“将他们绑起来带去白河县吧,我猜钦差应该就在白河县。”
“小侯爷为何如此笃定?”石娇不解。
“看他受的伤。”庞昱抬了抬下巴,道,“这伤口还很新,应该是受伤不久,就算他们有马,这大雨天的,马又能跑多远呢?咱们从襄阳城出发时,你说最近的一个县城就是白河县,加快脚步入夜也能赶到,那又在一条并经之路上,所以我猜钦差也在那里,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