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正是周遭店铺打烊歇场的时候。展昭一面微笑着和周围的汴京市民打招呼,一面静心留神附近的动静。没奈何,一踏上汴京城的街道,展昭的心态就自然地转向了“巡街”的指数。至于白少侠,他肯在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勾引东京街上的姑娘们就已经说明这位爷心情不错了。
展昭今日的心情极好,且不说与友人携手共游之乐,单单是城内这一片安和的氛围就足以让他唇角含笑了。
菊香,袭来。
极细极细的香味,却萦绕在二人身边,有愈浓愈浓之势。
菊香,胜在清雅的暗香。但是当暗香突然泼辣辣地如同沸油般的喧嚣以后,便有点儿难入情理了。
白玉堂和展昭二人,一开始还以为在玉泉山赏菊时身上沾染上的菊香,待到菊香如同无隙不入的水银般包围二人之时,才猛然察觉眼前一花,竟是不复雀御街上的景象。
白玉堂脸色凝重了起来,微微向前半步,却是恰好挡在展昭正前方。修长的手指抓过来身后人的腕子攥住,用指尖把玩袖口的衣料,语气戏谑,神情严肃,“猫儿,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去开宝寺找两个念经的超度一下绕在我们周围的亡魂了?莫不是白爷剑下饮血过多,近来总有点儿不干不净的东西来纠缠?还是它们欺了白爷最近脾气善?”
咳咳,您脾气善?前些天儿,砸了觞玉楼那位白衣少侠,敢情不是您啊!
展昭的微笑仍然未从唇角消散,后退半步,抽出了被拉住蹂躏的衣袖,拱手朗声:“不知来的是何处雅士?阻人道路,非是君子所为。”
菊香,渐渐消散了,虽然仍带了暗香在周围,却不似方才那般薰人难耐。
横在白玉堂和展昭面前的是一座古桥,青石砌成,一眼望去便知是秦时流行的式样。二人艺高人胆大,当下相视一笑,并肩向古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