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宅邸中紫藤花开得正盛,到处暗香浮动。
缘一捧着药箱,来到兄长房门口,轻轻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去。
“你来做什么?”严胜擦拭着日轮刀。
缘一士下座在他对面,打开药箱,将需要的东西一一翻出:“兄长大人,磨炼剑技很重要,但也需要保重身体。您的手受伤了,需要治疗。”
严胜本能拒绝他靠近,身体微微后仰:“我已经包扎过,你可以回去了。”
缘一抬起头看向他,突然笑了起来。
严胜眉心一簇。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笑的,身为一个武士,却笑得这般傻兮兮,简直让他恶心。
缘一道:“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鹤丸,啊,非常抱歉兄长大人,忘记跟您介绍了,鹤丸是我与宇多的孩子,因为还太小不能远行,就没带来给您认识。”
想起许久不见的家人,缘一露出怀念的表情,“他在不想用药的时候,也会露出跟您一样的表情。”
严胜抿了抿唇:“他身体不好?”
缘一摇摇头:“并不是。只是孩童身体孱弱,即使父母尽力照顾,也总会有一些不适。虽然我很放心将照顾孩子的责任交给宇多,但抚养孩子是一件很劳心劳神的事情,我却在宇多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这不是一个合格丈夫该做的事情……”
肉眼可见的低落起来。
“既然后悔,又为什么要同意加入鬼杀队?”严胜收剑回鞘,他这幅优柔寡断的样子让他觉得厌烦。
武士需要拼上性命去战斗,可缘一明明只是个窝囊至极的废物,永远眷恋着不必要的东西,就因为他深受神明宠爱,拥有了一身令人望其项背的精妙绝伦剑技,摇身一变便成了勇武之人。
这让他恶心的想吐。
“因为我很担心兄长大人。”缘一神情认真又虔诚。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只精心保存的竹笛,那竹笛粗制滥造,音阶鲜有对的,看起来只是幼童顽劣作品,可就是这样一件东西,却被缘一珍惜地捧在手心,眼睛里盛满怀念与眷恋。
严胜认出来了,那是他小时候随手制作的笛子。
他眉心死死皱起,有些想不明白,这种拙劣的成品,他缘一早就该丢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