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心愿,早就不重要了。因为某个人,即便勘破她不是“普通姑娘”,也仍愿意将她拉回地面,给她套上象征永恒契约的指环,不是吗?
那一刻,沈畔的心愿就变成“容纳并接受霍准的全部”。
行程报备,着装要求,严格的外出时间,这让所有正常人都会窒息的强大控制欲,沈畔甘之若饴。她欣然完成这些,毫无怨言,甚至主动将那些企图靠近自己的人排出她的世界。所以同事都说沈畔是个低情商的呆子,她在公司里很少说话,朋友只有一个,曾经的同学一个都不联系,与整个错综复杂的人际交往社会隔离开来。
无所谓。
沈畔所珍视的生活,沈畔生命的意义,只系在霍准一个人身上而已。这是她的纯粹,她的扭曲,她的无可救药。
沈畔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她不能拥有全部的霍准。
所以她必须离开这儿。她必须了解霍准一切的一切。
伪善也好,面具也好,阴暗面也好,全部都要是她的!全部都只能是她的!
没什么好选择的。
摆在盼盼面前的,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逃出去,离开霍准划下的保护圈,离开她给自己划分的“原地”。这“原地”本是她害怕伤害霍准给自己打造的囚笼,但她已经再无法忍耐。
沈畔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用力扯起绳子,沉重的床头柜大幅度摆起,她直直扑向那正撞向窗户的包裹,死死扣住被褥,将头埋进肩膀——
“咣啷!”
【首都,八点三十分,午街102号】
钱争拿着昨夜喝剩的咖啡走出门,深深吸了一口街道上的新鲜空气。为了彻查尚静,她昨天彻夜未眠,一直待在电脑前工作,直到现在才有了点空闲出来透气。
嗯,老板本人已经去找尚静了,一小时后所有事就会结束吧。
女恶魔对魔王的手段十分放心,她掩面,打了一个哈欠,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