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在火海中大声呼喊,喉咙被喊破,铁锈味浓郁。
他想把人拉走,他要把人带出去。
可楚松存站在火海里,火舌包围住他,将他周身烤到几近融化,他摆手,笑了,说:“你给我好好活着,哥去找你嫂子了。”
“从此以后,替我好好活。”
榻上昏迷的人动静更大,鬓间额头上全是汗珠子,顺着脖子颈流到衣领里,混出一股子潮湿。邢雁鸿看他紧抓被褥的手,手指白皙,皎洁月色透进来,镀上一层透明的薄膜。
做噩梦了?
邢雁鸿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指在楚心乐手边不停地点,侧眼睨向楚心乐,半晌才叹口气,懒洋洋地伸手把楚心乐湿透的衣裳扒了,用毛巾把他全身擦拭干净,将玉莲备在一旁的干净里衣给他穿上,等他把人收拾完,盖上被子,还没抽回手,冰凉的触感贴上来,楚心乐一把抓住他。
“哥......”
猫叫似的,挠的邢雁鸿心里痒痒,这种感觉很怪异,虽然他知道有些人有那方面的癖好,可他没有,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正常男人,可心里越痒,那股子烦躁感越强烈,比一年前还要难缠。
“啧,叫叫叫,除了哥,就不会叫些别的,别乱认哥,祖宗都不是一个人。”邢雁鸿想把手抽回来,谁知道楚心乐抓得紧,抓住就死心塌地的不放手,小孩一样呜咽,眼角朝下流泪,没入鬓间,鼻涕也淌出来。
邢雁鸿侧头,左侧脖颈间半隐半现一个刺青,刺得是展翅高飞的雄鹰,邢雁鸿把衣领往上扯了扯,遮住鹰展开的翅膀,留出一个鹰头,鹰喙倒钩,尖锐锋利。
又呼出一口气,伸出拇指腹不算轻柔地抹掉楚心乐脸上的泪和鼻涕,伸手按上他的额头,估摸着不算太烫,才把手收回来。
收回手后知后觉,厌恶地甩手,掏出怀里的帕子把手擦干净,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心乐,说:“你三公子生平第一次伺候人。”说着弯腰俯身靠近半梦半醒的楚心乐,盯住他朦胧的双眼,说:“记住了,日后要还的。”
直起身,出了门,见凛皓站在门外,旁边两个小丫鬟还没醒,风凉,吹到邢雁鸿身上让他松了口气。
把捏皱的帕子随手给凛皓,说:“拿去烧了。”
凛皓应声,把帕子收起来。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施府回自己府中,屋里没亮灯,寂静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