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择的心疑完全继承给了施甄冥,这使他们两人虽然暗地里勾心斗角,但在某些事上却有完全契合的默契,施甄冥就这么添油加醋地在施恩择面前提一句,那么只冒头的小火苗一刹那就能有燎原之势。
侯林昌被收押进地牢,那么炼药办一职就空出来。
这职位自然还有也必须要有楚心乐来担任,只有这样,施家所有人才能明白,施府如今真要对半分。
不过施恩择并没有那么做,他放弃一个最绝妙的办法,而让侯林昌唯一的儿子,侯营囡替了他的位,不过楚心乐也升了官,不用再东奔西跑去运药,倒是成了侯营囡的副手。
施恩择心中嫡贵庶贱的思想已然根深蒂固,他没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升上来,也绝不甘心一个厨娘生的孩子来继承大统,可他又贪心,贪心于施家的权利,狠心到不给自己留一丝一毫的退路。
楚心乐这天来炼药司取腰牌,只有老陈,侯营囡还没来,想想也是,前一天还是个喝酒享乐的鬼少爷,一夜之间亲爹被收押进牢,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想条路,又被一声令下谴来接管他爹的位置。
人生的大起大落啊,在这个肥猪颤抖的肉上应该显得更明显。
楚心乐无声地笑,退到一旁,药炉还没开。
没多久就见一只庞大的身躯被左右搀扶着挪进来,侯营囡喘出的气像猪叫,周围候在一旁的人都在憋笑,奈何陈叔在,连模样都不敢变。
侯营囡也不管这些人,他抬脚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楚心乐了,他在这群人里极为出挑,不,他在哪里都是最出挑的那个,只看一眼就让人神魂颠倒,移不开眼。
侯营囡也是,他被肉挤着的小眼就没从楚心乐身上下来过,只觉得这位美人不上次见更刺激了,细长的脖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的颈链,那只凤凰衬得人愈发白透诱人。
“美......二弟弟,你也来这啦。”侯营囡到嘴的美人两字在看见一旁的陈叔时舌头绕了个弯,不敢表示出过多的贪婪。
楚心乐垂眉顺眼,朝侯营囡温和地笑,说:“今后大人就是新任的炼药办,葭铭是您的副手,您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他说的谦顺,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惹侯营囡开心。
“都是一家人,整得这么生分做什么呀。”他似乎完全没有自己爹被关进地牢的担心急切,人也同以往一样,该乐呵呵的时候笑,该耍贫嘴的时候说。
老陈在旁边轻咳两声,看着侯营囡毕恭毕敬地行个礼,说话倒没带多少客气:“侯公子,您是堂堂的炼药办,怎能与我们这等下人说笑,传出去有失您侯家脸面。”
侯营囡不是没见识过老陈这铁面无私的模样,这些说教他从家里听得都烦,谁知道如今还要来施家听,一时泄了气。
“行行行,不说不说,陈叔给我说说该怎么做吧。”侯营囡走上去,想要伸手去摸炼药炉——
“不可!”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被陈叔一嗓子吼得不敢动了。
侯营囡疑惑地转头,楚心乐连忙有眼色地上前,把侯营囡的手拉回来。
“这药炉一年四季都是滚烫炙热,常人的手碰一下,就废了。”陈叔说。
侯营囡吓得一哆嗦,心有余悸地看看自己右手,把好全归在给他拿回手的楚心乐身上,心想这只手,可都是身旁这位大美人给护住的,不禁对人的喜欢又多出来几分。
楚心乐和其他下人不得旁听炼药步法,只不过是帮忙取药添药的,陈叔讲述时他们自然要出去,楚心乐行在最后,刚要出门被侯营囡叫回来。
陈叔却命楚心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