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们的弩车未经改良,因此一车只有四箭,弩.箭重,想要多带简直异想天开,邢雁鸿和邢烟平看准的就是这一点,先让胡特将箭耗完,邢雁鸿再慢慢跟他玩。

胡特已经有所察觉,长箭放过去,竟毫无奔逃嚎叫声,这绝不正常!

今日的一切似乎都来得太过容易,然而又说不通到底何处不对劲。

埋伏在界道的邢鹰军早已按耐不住,他们着急着要打出去,而易安军则相对听从邢雁鸿的安排,毕竟这一路下来都能发现楚心乐和邢雁鸿的关系并不一般,他们认楚心乐为主子,也听从邢雁鸿的安排,可邢鹰军不是,他们从前听从邢烟平的安排,之后又听从邢凌君的安排,他们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主权者,这也是九原最致命的缺点,邢鹰军适应了邢烟平主防守的阵法,然而等到邢凌君接过重担时,邢凌君没有继续邢烟平重防轻攻的作战方法,而是将邢鹰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继续邢烟平主防守的方法,而另一部分则训练进攻奔跑的能力。

毕竟九原不可能守一辈子,他们必须要占据主导地位,而蛮人的逃窜能力至今是他们不能及的。

邢鹰军不是机器,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不会在短时间适应邢雁鸿的作战能力,也不可能完全臣服于邢雁鸿的指挥,他们显然已经按耐不住。

不远处城门打开,邢烟平已经率军出来作战。

邢鹰军里有人已经要起身,被一旁的易安军制止住,显然双方都不服气。

“大帅那边已经打起来了,我们现在还在这趴着做甚!缩头乌龟一样!”被按下去的邢鹰军骂骂咧咧,话里透出的轻蔑和不耐烦显而易见。

邢雁鸿并未说话,他的双眼紧紧盯住密林外尘沙肆起的战场,像一只潜伏已久蓄势待发的金雕。

刘台牛就受不了邢鹰军这些轻蔑的模样,一时怒火攻心,没忍住自己那暴脾气,怼回去:“咱们保的都是九原,就算相处不久,算不上兄弟,也是战友,一个军队最忌得就是不听指挥!”

那人听了也不乐意,不只他不乐意,就连其他邢鹰军也不乐意了,只不过那人抢先说:“谁他娘的跟你们一个军队!”

说话的这人是邢凌君身边杏菖的人,这人名叫李世,十年前蛮人入侵中原时,李世的哥和爹都是邢鹰军,因此去前线战事最激烈的地方行军作战,蛮人下手狠辣,而那次的大战给中原留下不可磨灭的痛苦,结果可想而知,他哥和他爹战死沙场,家中徒留他和母亲,而母亲得知此消息后受惊过度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撇下李世一个人离去,李世给她娘找块地埋起来,磕三个头,抹干净泪便充军走上他哥和他爹的道路,一晃就是十年,这十年里没少受苦,有次同蛮军打仗差点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