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虽从未跳动,却仍然是身体最脆弱、对疼痛感知力最强的位置。
女人面无表情地拔出刀,鲜红又冰凉的血液溅开,一半泼在了她漆黑的斗篷上,另一半洒在了她的下半张脸上。
血色弥漫,脆弱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迅速迎来二次伤害。
片刻后,伤口自行愈合,心口处完好如初。只有被刀锋破坏的衣料间的血迹,还记得他受过的伤害。
殷染还没缓过劲,另一刀就不间歇地再次扎下。
每一刀过后,他伤口的愈合速度都会加快。
殷染的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血液沿着嘴角滑落坠下,被他脚下的血阵贪婪吞噬。
整整十二刀,殷染一声也没吭。
甘愿舍身启用禁术是他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无怨无尤。
况且,也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当最后一处伤口愈合后,殷染的力气终于回笼。
他双手握拳,青筋从手臂上凸出,一路蜿蜒至颈项。数十条银丝整齐断裂,连同十字架一并碎裂,四下崩散。
女人惊吓得连连后退,一直半遮着脸的帽子也掉落下来。
殷染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残留的血,淡漠地舔了一口。
那些发黑的伤口很快痊愈,可他却像是被抽离了一部分灵魂,整个身体都因为这缺失而无比空荡。
他静静地抬起手,接住从穹顶打下的那缕阳光,捻了捻指尖的温度。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都不敢转一下。
谁也不知道,在他们面前站着的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