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暖真的很暖和。

看壮汉那一脸肉痛的表情, 柴暖似乎也很珍贵。果然美好的事物总是很贵, 总是在小猫咪所能承受的代价之外。

和护林员一样, 货车司机的除夕夜也没能吃上饺子。事实上，他只有一碗泡面和两根淀粉香肠。

兜兜不拿自己当外猫，也跟着蹭了半根香肠，还有小半碗温水。

那场聚会只持续了不到两小时，很快壮汉便重新整装出发，踏上新的旅途。兜兜则留在寒风刺骨的加油站。其实仔细回忆起来，调味料重口的淀粉香肠也不如何美味。

但不知为何，提起除夕夜，兜兜总能联想到那个不甚温柔的壮汉和那顿简陋的晚饭。

鱼翅先生说人类可恶，那是自然，兜兜甚至不用细数，随随便便就能倒出一堆人类干下的坏事。

但与此同时，他也总忍不住回忆起那个在寒冬中送他一份温暖的壮汉，以及许许多多和那个壮汉一样的普通人类。

“总而言之，”兜兜直接放弃和鱼翅先生解释详情，突兀地总结道，“是这个时期人类最重要的一种节日。每年的这一年，他们都会一家团圆，聚在一起吃顿好的。”

“那这个人类为何没有回家？”

“谁知道呢。”兜兜冷冷淡淡地回道，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鱼翅先生总觉得对方一定知道原因，只是敷衍着不肯告诉自己。他不由得感到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