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重重喘了口气,又咳了一声:“他是在等你,他抱着你的剑,在离境崖等了你十年……”
“我与顾轻最后见他,是个阴雨天,他看着天上乌云,说他大限将至,将要赴一场约……”
“那时蓬莱东境传来有极佳上品丹药的消息,更是有人放言见过你人影,许是因为失望太多次,顾轻觉得楚仙君会轻生自戕,便说你一定在蓬莱,也一定会将你带回来,后来赶去自然一场空,结果不如人意,我们回去后,崖边便只剩两条断链,一摊血迹,从此再也没见楚仙君踪影,也无消息……”
所以他们也不知晓险些杀害师兄的人是谁……
大限将至……是师兄早就料到会有此劫吗?
我心痛难言,满脸泪渍,脸上温热抚过。我抬头,渐渐看清江默紧抿的嘴角,晦暗不明的神色,他沉默着擦着我眼角,只擦得满手湿润。
将错就错,或许师兄忘了也好,忘了那十年等待,穿心痛楚,也记不得我剜脸的决绝,眼中对他的恨意。
他醒来,自是另一个人,一个忘了从前爱恨,只知做饭洗衣的傻子。
我止不住地哭,却又觉着丢脸,便背过身,他又随我动作抬脚走到我面前,蹲下给我擦泪。
他擦着擦着,我又更加心疼他,我捧着他的脸,声音嘶哑:“你那时候肯定很、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