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也是这般眼神,惧怕恐慌,隐着愤怒心伤。
他呼吸微微急乱,见我神色不对,便缓下神色,握着我的手,他温声道:“全是血,别碰……”他手心黏糊温热,渐渐流了我满手。
“你当真是傻……”我翻开他手,见他掌心血痕深深,心疼至极,“你叫我丢了便是,还徒手拿它做什么……”
我止好血,翻来覆去地看。
他忽然问:“他们多久离开?”
我看着他手上没有丝毫动静的金钏器,犹豫道:“顾轻是你徒弟……他们现下太过虚弱……”而且顾轻为表歉意悔过剜了脸,怎么也不好立即赶走,我装几天样子再和好,问起禁制的事来也好些啊。
他嗓音微哑:“我不记得他们。”
“你只是忘了而已啊。”
“是……”他闻言没再坚持,又重复一遍我的话,“我只是忘了……”
我猜他是被那些前尘往事堵得迷糊了,也被顾轻突然的举止被吓到了,我担心地看他,他却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
我看了看他,确认他无碍,才转身看向顾轻他们。
顾轻脸上只剩干涸血迹,但他显然未屏痛感,疼得嘴唇都在无意识地颤,他往旁一倒,那人急忙将他头护住,半揽半抱将他拥入怀中。
我上前去察看,碰到他脸,便吓了一跳,他眼神涣散,额头滚烫得吓人,冒着豆大的冷汗,他本来就虚弱,好不容易缓过来,却又用了灵力止血。他现下情况比昨日还吓人,体内灵力微薄,只有一丁点儿可怜的细丝护绕着体内金丹,再无多余撑着这身躯。
江默抬步过来,看了看顾轻脸色,“他发烧了。”他话语简洁,说了这一句就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