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篮子,“我不确定,来问问你。”
“要浇的。”我不确定他是否听见方才那些话,仔细打量他,他神色无恙,一片安然,甚至如平常一般,望向我的眼眸里带着笑。
他看上去一无所知,我向他走过去,反而是自己心里难以接受顾轻的话。
世上只有师兄一人能用……
不,也不一定……或许真如顾轻所说,是他人也参悟了相似的禁制,用在了师兄身上。
或许是苍衡弟子,内鬼……日日夜夜看那慎禁,有所参透也不是不可能。
顾轻就常去藏书阁,可他才发了心誓,我可以信他……
那会又是何人?
这禁制又怎样才能解开?
若是不解,等到了时日堵塞住了他心脉也已药石无医……
不知怎地,我心中忽浮现出一个我不愿想,也从未想过的猜测,那想法让我手脚发冷,一呼一吸皆是连着心的痛。
我从未细想过师兄为何忽然来了此,又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我一直视之为巧合,是意外。
可如果是师兄被追杀,强者相敌,以师兄分神修为,动静怎可能会小?那无名河边离我小屋不过几里,我怎可能会察觉不到?
当年无尺崖边我放下狠话,说要剜他心头,看他心到底是何颜色,十年过后,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胸口是致命的伤,周围也无打斗痕迹,只有被血染红的河水绿草……
他面色苍白躺在那儿,河流静静淌过,半清半红,卷走他心口淙淙冒出的血……
我打了个冷颤,后背升起一阵寒意,连着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