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兄。”顾修伸手接过了那些纸张,看在眼里:“看来,母后是希望我能为皇长兄讨回公道了。”

“臣想说的不是这些,臣想说的是,殿下以为夺嫡争位仅仅只是政局之上的交锋么?这座汴京皇城就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纷争乱流您从来没有一日远离过。您的皇长兄和五皇兄,还有那些本该来到世上的兄弟姐妹早就都被这些乱流吞噬了。殿下想活下去,想替至亲之人讨回公道,想护至亲之人高枕无忧,那便要赢到底。”

顾修神情严肃的看着纸签上的字迹,思绪又回到了他初回皇城的那段日子。他的身边环绕着数不清的势力派系,没有一日他可以闭得上眼睛。

韩墨初说的没错,他从北荒归来踏进了这条洪流之中,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要赢到底的。

“殿下若是想通了,便回房躺下吧,臣去给您煎药。”韩墨初将为顾修擦血拭伤的药布都收拾干净,转身欲走。忽而觉得肩头一沉,侧目看去,只见顾修弯着身子,又伏在了他的背上。

“背。”

“背不动。”韩墨初勾起嘴角,拍了拍顾修的手背。

“背的动。”顾修不为所动,双手将人环得更紧。

“殿下今年比臣都高了。”

“我没束甲,不重的。”顾修认认真真的将下巴搁在了韩墨初肩胛之上,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松手的意思。

韩墨初轻笑一声,还是背手托住了顾修的膝窝,任由一个沉甸甸的顾修整个压到了他的背上。

“殿下趴稳了,千万别摔了。”

“好。”顾修心满意足的趴在了韩墨初的脊背上。

韩墨初背着顾修,脚步依旧稳健。

顾修成年后身体一日比一日强壮,重倒是没多重,只是身形太大。总不像少年人那样背起来就能走的。要撑着一口气,才能保持上身平稳。

“日后待本王伤好了,也会背韩参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