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通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风骨。
这种风骨之下的笑容和蔼可亲,深不可测。
这让仡慷朗达不禁想起了他儿时见过的一种蝴蝶,那种蝴蝶是纯黑色的拥有一双大而柔美的翅膀,在阳光下扇动翅膀时双翅上会反射出一种异常美丽的柔光,每个见到他的人或是动物都会忍不住对它心驰神往。
但是那种蝴蝶的毒性很大,只要有人接触到它身上的一点磷粉,就会被灼伤,甚至丧命。
眼前的韩墨初就像是那种蝴蝶。
仡慷朗达落座后韩墨初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整件厅堂之内,只听得见韩墨初做茶的漱漱声。
“大周皇帝现在何处?”饮过一盏茶后,仡慷朗达终于沉不住气了:“既是合谈,为何迟迟不肯露面。”
“仡慷国主,您是属邦国主,依制没有表章是不可面圣的。您此次贸然来访,陛下不曾治罪,已经算是宽仁了。”韩墨初没有抬头拿起一根极细的芦苇枝在茶汤表面的白沫来回勾挑,一如作画一般:“陛下现今正在西郊大营阅兵,无暇过问此事,故而遣本官来问您一句,您此番究竟意欲何为?”
“治罪?他还想治本君的罪,本君在合谈书中所说的条件,他难道不清楚么?”
“依周律,属邦国主有大不敬者,一应处黔刑之罪,由大周国君废而再立。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您的亲叔叔便是被我朝高!祖皇帝废黜放逐的。他的罪名是不敬上邦来使,如今您带着四万精兵试图入驻汴京都城,您觉得您该是什么罪过呢?”韩墨初拿起软巾擦了擦手,又拿起了一枝更细的芦苇杆,继续拨挑盏中的浮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