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韩墨初心里有话从来不会瞒着顾修,哪怕顾修已然登基称帝。

似韩墨初这般素来通透坦荡的人自然明白,这世间之事有多少都是误在了一句话上。

有话直说,是他们为君臣,为知己,为爱人之间最为寻常的惯例。

“子冉。”顾修将手中沾满朱砂的御笔架放在了山型的笔架上,正声言道:“那你可会吃醋?”

“自然不会。”

“为何?为何不会?”顾修眉梢骤敛,追问道:“旁人对朕心存思慕,你便一丝一毫都不在乎?”

韩墨初冁然而笑,轻声言道:“是旁人对陛下心存思慕,又不是陛下对旁人心存思慕,臣有什么可吃醋的?”

“倘若有人敢对你存下那等心思,朕才不会似你这般浑不在意。”顾修冷声念了一句,重新提起朱笔,在奏疏之上重重的勾下一个圆圈:“他若敢想,朕便让他不存于世。”

韩墨初挪着座下的软垫朝着顾修的方向挪了几尺,抬臂勾住了他的肩头,眯眼弯眸道:“倘若当真有人对臣也存了那等心思,陛下根本不必动手伤他性命。只消当着他的面像这样把臣揽在怀里围着他走上两圈。若赶上个气性大的,保不齐自己便去撞墙跳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