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殿下昨日睡前是怎么与臣说的?”韩墨初微笑着自蒲团座下抽出了那柄用了十数年依旧趁手的红木戒尺。
小毓诚垂着脑袋,眼圈含泪的,老老实实的走到韩墨初面前伸出软乎乎的小胖手:“亚父…打…打轻点。”
“啪”的一声轻响,一旁看折子的顾修手都跟着颤了一下。
那柄戒尺,韩墨初已经有几年没有用在他身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少年时对这柄戒尺印象太深。
韩墨初在教训毓诚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
毓诚年纪太小,韩墨初的戒尺主要以震慑为主。声音虽大,实则根本没下多少力气。
三下过后,韩墨初放下戒尺,将那只软乎乎的小手裹在自己的大手里慢慢揉搓。经这一揉小团子一直噙在眼眶里的泪珠终于滚落,抽泣着钻到韩墨初怀中蹭着脑袋。
“好了,臣不是按着小殿下说的打得很轻么?”韩墨初把怀里的小团子抱稳,由着他把眼泪鼻涕蹭在自己身上。
“疼疼!那也疼疼!打得轻也疼!”小毓诚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撅嘴举着小手:“亚父吹吹。”
韩墨初托着那只油皮都没肿上半分的小手煞有介事的吹了两下,佯做心痛道:“小殿下这么疼啊?那下次臣可不能动手了,往后小殿下若是背不出功课,只抄二十遍就是了。”
“啊?”小团子先是僵了一下,随后无比迅速的吸吸鼻子,急忙从韩墨初怀里钻了出来:“亚父!诚儿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现在便回宫去背书了。”
抄写二十遍功课?这么亏本的买卖谁要做啊?小团子夹着自己的书本,一溜烟的从宣政殿的暖阁中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