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便知诚儿是这世上最胆大的孩子了。”韩墨初趁势又道“那爹爹与诚儿擦了脸,诚儿便乖乖的到邻间自己睡,爹爹陪父亲睡好不好?”
“唔!好!”
傻乎乎的小不点被韩墨初哄得一愣一愣的,老老实实的钻去了隔间的小床上,顶着胆大两个字开心入眠。
奔波一路又陪着毓诚疯了一晚上的君臣二人终于能卸了外衣,卸了床帐,安安心心的躺在客栈中不算宽大的床榻上。
“以往在军中行军数日不眠不休,也不觉累,今日不过陪毓诚和你走走,反而觉得有几分倦意了。”顾修展开一臂,拥着韩墨初的身子感叹道:“莫不是当真在家中养得太久了?骨头都待软了?”
“云驰不是骨头待软了,是因为云驰心里安定,心里安然之人,才会知道疲倦。”韩墨初修如玉竹的手指抚摸着顾修的脸颊,轻声道:“今日云驰可也玩儿得高兴?”
“高兴,与你一起我总是高兴的。”顾修偏头吻了吻韩墨初温润的掌心:“只是,我们又不是来玩儿的,不是说好,是离都私巡么?”
“是,也不是。”韩墨初拉了锦被覆在了顾修胸口:“今日吃得东西不少,云驰最喜欢哪个?”
“嗯。”顾修暂时擦去了脑海中的政务,细细盘算起了今晚的吃食:“我觉得都好,最好的当数最后吃得那个千层油糕,毕竟我吃饱了也觉得好吃,想来便是真的好吃吧?”
“你喜欢,明日我多买些就是。”韩墨初枕着顾修的胳膊阖上眼睛,唇角笑意更深。
他将与顾修离都南下的第一站定在此处,除了此处漕运发达,水路连通外,也有他自己的私心在。
这里是他自幼长大的地方,他老早以前便想带着顾修来这里走走了。
上次是为易鶨先生奔丧而来,有沿途地方官一路随行,四处都有规矩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