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员外?韩墨初暗暗念了一句。
百这个姓氏并不常见。
他当年入京揭榜时曾经带过一个名叫百里的小厮,聪明勤快,手脚麻利,就只是嘴碎得很。
每日从他睁眼那一刻起,那张嘴便从来也不曾停过。
自广陵上京的那一路上,他耳朵里填着三层棉花,有时都抵挡不住那小厮嘴巴的穿透力。
以至于时到今日,他仍旧对那小厮印象深刻。
他记得他入宫前夜给了那小厮一百两银子,也不知这人如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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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两三日后,君臣二人的马车按着陈准所指的方向果然来到了一户深宅大院之前。
陈准也趁着这两三天换了衣裳洗了脸,把先前的落魄一扫而光。
“二位恩公且等等,我去让家人出来迎迎你们。”说罢,陈准下了马车。
等在门前的老管家一眼认出了陈准,上去便抓住了人的手腕:“准少爷,您可回来了,夫人在家都快急疯了!”
陈准拽着老管家进了大门,韩墨初也拉着顾修从马车上落了脚。
不消片刻,大院里呼呼啦啦的迎出来了一大群人,为首之人不过三十来往年纪,穿着一身深褐色的员外衫,一张瘦长脸,下颌处还续着两根稀疏的胡须。
那人边走嘴里边像连珠炮似的说着:“恩公呢?恩公在那儿呢?你怎么碰见的恩公?恩公救你受伤了没有?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