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他每日只有一餐。

每餐只有一碗稀米汤和一碗冷盐水,连一点干粮也见不到。

他若是敢哭一声,立刻就有人再把他双手捆绑高高的吊在房梁顶上,再活活饿上两天。

直到稀稀拉拉的过了一个多月后,就当他被每日的米汤盐水折磨得快要发疯的时候,老鸨给他端来了一碗白米饭。

他立刻像条癞皮狗一般奋力的朝米饭扑了过去。

老鸨抬手抵住了他的额头,托着白米饭就放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又一次“今后,你听话么?”

他忙乱的点头,狠狠的咽着口水。

他就像是一只终于被驯服的鹰,再也没有了想挣扎逃脱的欲望。

为了养出一身娇嫩的皮肤,鸨娘先是拎着细竹棍先是抽破了他身上原本的油皮,再用混合了细盐的药粉涂抹在破皮的伤口上,用软布缠好,最后用破布堵住他的嘴防止他呻!吟出声,等到皮肉愈合后,就再反复一次。

三五次后,他的皮肤终于变得吹弹可破。只要稍稍用指甲刮上一道,都能留下一道通红的指痕。

为了能够练就足够柔软的细腰,他常常被吊在半空,卷着绸子,反反复复的拉扯,直到他的腰身可以像灵蛇一般摆动自如。

为了能够熟读音律,记下谱曲,他弹错一个节拍就会挨上三下鞭子,弹错三个音符就要被剥光了衣裳,送到前厅被那些烂醉如泥的酒鬼亵玩。

在别的孩子都在读书的年纪,在别的孩子都在父母怀中依赖的年纪,他却在学着怎么取悦男人。

怎么哭,怎么笑,怎么说话。

怎么走路,怎么撒娇,怎么喊痛,怎么给客人助兴,怎么让客人长久的往你身上砸银子,怎么用一个眼神就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在勾栏院里,他从里没有吃饱过肚子,更没有沾过一点的鱼肉荤腥,实在是体力不支也至多只能多吃一点水果,喝上一两口补身用的黄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