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看见身着白裘,手里牵着小太子毓诚的韩墨初。
方才那股子大悲大痛的情绪瞬间就变成了一腔真心喂了狗的愤怒
“顾云驰!”宁王顾攸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满脸质问的指着含元殿的那一大片废墟, 全然忘了眼前的男人早已是这个国家的天子了:“你说!你好好说!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含元殿是前朝旧宫,年年翻新也靡费不少。朕想着与其年年翻修, 倒不如重建造。正好, 昨日军器监送了些新制的炸!药。”
“所以, 你就把含元殿炸了?”顾攸深深的喘息了几声,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七弟啊,工部官员元月十六就回朝了,你至于这么急吗?”
“工部的工期太长,而且价钱也差了将近十倍。还是用这些磷火炸!药最合适了。”
顾修一本正经的回答,让顾攸刚刚平息的火气“腾”的一声又蹿起老高。
“你就为了那么区区几千两银子,就敢自己动手炸含元殿!你知道方才有多大的动静么?!母妃被你吓得直接昏过去了!家里现在就你皇嫂一个人撑着呢!你倒好!”顾攸想起了台阶下方的韩墨初:“韩太傅!您就这么由着我七弟胡闹么?!”
“宁王殿下,今日的祸事主谋在臣身上,其实与陛下关系不大。”韩墨初揉着身边小毓诚黑漆漆的小脑瓜,笑得一脸从容。
这边顾攸的话还未说完,只见远处的宫道上正慌乱的跑着一队仪仗。
跑在最前方的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秋香色的袍服,裙摆提在手里,头顶束发的钗环也由于跑动的幅度而被震得从头顶脱落,本该一丝不苟的发髻被变得散乱起来。
如果不是女子跑到切近,顾修和顾攸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不施粉黛,头发凌乱的女子会是他们那位端庄娴雅的长姐。
昨天夜里,顾锦与顾攸几乎是同时得到了宫中出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