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波德扯了扯嘴角，静静的听着师父的教诲。

“你最近在做什么？”卡斯帕大师一边记录着实验数据一边问诺瓦。

诺瓦老老实实的答道：“在兰达尔上尉那里帮忙救治病人。”

卡斯帕大师冷哼一声，“觉得很有成就感？”

诺瓦惶恐，“……没有。”

“那说说你在那边呆了几天后的感想。”卡斯帕大师停下手中的工作，静静的看着诺瓦。连利奥波德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在二人的视线下，诺瓦开始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和感想慢慢说了出来，说到后面诺瓦渐渐都没了声……

战争流的血太多，能送到他们手上得到救治的都是幸运的。

卡斯帕大师听完之后，没有跟着感叹，而是直接问道：“诺瓦你想结束战争吗？”

诺瓦愣了愣，“……当然想。”

“结束战争有三个方法，一，投降。这对于帝国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二，和谈。目前来说也无法达成。三，彻底的战胜他们！”卡斯帕看着诺瓦，“你选哪一个？”

“和谈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帝国现在连和谈的资格都没有。”卡斯帕将之前得到的战况资料递给诺瓦，“好好看看，就在昨晚。你的奥赛内尔皇太子殿下差一点儿就要披甲上战场。”

诺瓦看着手中的资料，脑袋一片空白。当伤亡人数达到一种无法估计的高度，那它就只是一串数字。

“你希望有一天奥赛内尔出现在你的手术台上？”

“我承认你在医学方面天赋很高，但你能救得了几个？”

“你能起死回生吗？”

“……”

“你想结束战争吗？”

卡斯帕大师的问题萦绕在诺瓦的脑袋里，不停的旋转着。

诺瓦看着自己的手，愣住了，救人，成为医生这是他的理想。

虽然卡斯帕大师收他为弟子，但在诺瓦的心里对武器制造一向是有些抵制的。因为，在他看来，武器是用来收割性命的，这违背了他最初的理想。

因此到了基地，他宁愿去手术室里抢救病人，也没来卡斯帕这边看上一眼。

“如果战争再持续下去，我们谁也不能幸免。就算是尊贵的皇太子殿下也要御驾亲征，诺瓦你知道的，凭我们现在的技术根本没办法保护士兵的人身安全。就算强大如皇太子殿下，在对方那些兵器面前也会吃亏……”

诺瓦突然抬起头，定定的看向卡斯帕大师，“师父您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卡斯帕大师叹了口气，拍了拍诺瓦的肩膀，“孩子，我不是阻止你去追寻自己的理想，但如今我们都身不由己！”

“你在这方面有很高的天赋，我希望你明白我制造武器的最终目的。”

诺瓦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的武器是用来结束战争的。”是用来救人的。

战场上没有是非对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人”也只是胜利者的人。

……

当奥赛内尔处理完杂乱的事物，回到房间，却发现诺瓦正襟危坐的等着他回来。他连外套都来不及脱，就快步走了过去，亲了亲他的小少爷道：“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

诺瓦看着奥赛内尔道：“以后我不去兰达尔上尉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