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不起你吗?你叶师兄这不就是不要你了?”
把梁文衣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以叶可青的身手, 绝对不可能毫无动静地出事, 也没有什么牵绊能在别处留住他。
叶可青只是不来。
顾笙凉终于意识到,他头脑一热放叶可青走,是他妈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叶可青是个能放下一切的人。
但就算是顾笙凉现在想一咬牙干脆把叶可青给绑回明镜,却连人都找不回来。况且叶可青现在还不好对付,真动起手来天大的动静,就在明镜的玉独无肯定能察觉。
离叶可青离开明镜已经过去了小半年,顾笙凉天南地北都没把叶可青翻出来,整个人都越来越沉默。除了对梁文衣,他都懒得开口说话,张口闭口都是‘滚滚滚’这三个字。一切外客不见,所有授课不来。三天两头失去音讯,每每回来脾气就更差一点,活得比十几年前还要不知轻重。
顾笙凉的阴郁烦躁多多少少被梁文衣看在眼里,其余的弟子更是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梁文衣受星平涧上上下下八百弟子所托,终于被逼来开导顾笙凉。
她把顾笙凉拉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想着要不干脆让他放过叶师兄算了,张口就问:“顾师兄,你究竟喜欢叶师兄什么呀?”
“我要是知道,至于发现得那么晚?”
梁文衣觉得这第一条路行不通,顾笙凉都不知道喜欢叶可青什么,找个差不多的也难了,“所以我觉得很神奇。”她叹了口气,又看着顾笙凉:“因为你之前对叶师兄都算不上好。”
“我要是有人教能成那样?”顾笙凉眉头一皱,不太服气:“况且我对他够好了。”
他启唇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现在也在学。”
“晚了。”梁文衣好像忘了找顾笙凉谈话的初衷,凉水直接往顾笙凉的心口泼:“这样下去,叶师兄下次回来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那我怎么办?他不喜欢我不该是他的事?”顾笙凉挑起眉头:“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喜欢我吗?”
“或许你们不太适合。”梁文衣支支吾吾,磨蹭了半晌才说:“顾师兄,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喜欢别人。”
顾笙凉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和她拉开一段距离,毫不客气地用手指着她:“梁文衣你就别想惦记我。”
梁文衣气得直接开了智:“我今天就不该来找你。”
然后转身就走。
顾笙凉终于清静了。
他又觉得叶可青狠得实在过分。
他也没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何必就要断得这么干净。
顾笙凉一连三天都没在明镜出现,梁文衣又被逼着来星平涧找,极其不容易地在地上找到了张早就被风吹掉了的纸,皱得有些狠,上面洋洋洒洒只三个大字。
我走了。
明镜乱翻了天,肖暮差人到处找,星平涧的各个弟子都忙了起来,没人拦花未红。
他随手捉住一个弟子问道:“你们在急什么?”
见着陌生的脸,那弟子下意识地抽出了剑就要往花未红脖子上架。花未红也没躲,从怀里摸出个储物囊,抖出了件明镜的道袍。
花未红再没被拦,但也没再往明镜里跨一步。
顾笙凉走了。
那片魂也是真的没了。
叶可青过了段有生以来最畅快的日子,他一身本领吃喝不愁,带着曾绍明天南地北地玩,什么地方都走一遍。
雪顶湖底漠中,叶可青偏爱险中求美,让曾绍明大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