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来,已经晚了。
崽子怕怕地看着尤四爷。
尤四爷眸子里的寒光压不下去。
“整天应应、应应的,应应很重要?”尤四爷声音暗磁幽然。
崽子想起南荣应,本想说谎的,但纠结之下,还是惴惴地看着尤四爷,将自己的头点了点。
尤四爷眸子微张,又敛了下去,冷光波涛汹涌。
崽子低头,眼珠子上滑,手上拧着尤四爷身上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补充:“没有尤尤重要。”
尤四爷底眸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并没有被安慰到,躁动的怒火无处安放,最终横抱着崽子愤然起身。
崽子被他抱着,没敢说话。
等出了大院儿,车在马路上一路行驶,崽子也没敢问尤四爷要去哪儿。直到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看着阿蔡拿着没放下的剪刀朝着他们小跑着过来,崽子的记忆才瞬间涌到了脑子里。崽子转身就逃,却被尤四爷一把抓住了后领子。
想留长头发!
阿蔡讪讪地站着看崽子闹腾。
“不在这儿!我不!我不要剃头!!”
尤四爷这次却无动于衷,强迫着崽子坐到了椅子上。
“给他剃!”
阿蔡一个激灵:“啊……”
或许是崽子的这张脸太有迷惑性了,而且比起一年前更是张开了不少,一看就异常松软的一头头发更是让一张脸更是点缀的更为灵动自然了几分,阿蔡实在是有点儿下不了手来破坏这份美感的分毫。
“光头有点儿不太适合,这样恰恰漂亮到雌雄莫辨的其实……”
不怪阿蔡思想不正常,但凡雌雄莫辨这个词儿碰上崽子的这张脸,大多数人都会生起让他穿上裙子的恶性想法。
尤四爷也想起小裙子。
阿蔡刚拿起推刀,只见尤四爷眉宇间纠结着,大发慈悲地开了口。
“剃成板寸。”
要说板寸跟光头有什么区别……
尤四爷看着哭到嘴唇都在哆嗦的崽子,抱着他在他脑瓜子上亲了又亲。
有点儿扎嘴。
“这不给你留了点儿头发吗?”
崽子泪汪汪地瞪他,打开车门就要下去,脚一着地,恨不得钻到车底下也不愿再被尤四爷拉上车。
尤四爷不过是气崽子学南荣应要留长头发,这会儿气劲儿过了。就算他家崽子当街扇他几把掌他应该都不带生气的。
崽子怎样都好看,只要是他家崽子就成,尤四爷又不挑。但是剃掉的可是崽子的毛啊,那是他被乌鸦偷走几撮就气到睡不着觉的毛毛啊!
崽子的劲儿比不上尤四爷,但这样的情况尤四爷不得不顾念着硬拉的话会拉伤崽子,到头来导致步步退让着被崽子拉的从车里退出了大半身子。
往这儿看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偷偷拍照的更是数不胜数。
“崽子!”尤四爷迈下车,企图直接将崽子抱上去。
正在气头上的崽子哪肯依他,连拽到咬的就是不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