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伊依’两个字,何诉斯心一颤,蓦然起身,刚要发火,便又听得祖苒软软怯怯,很是自责的说道——

“阿诉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那群人是针对我来的,我也没想到会牵连伊依姐。阿诉哥哥你要骂我打我都行,只是你现在可不可以快点来医院,伊依姐刚刚进手术室了,我,我害怕....”

她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顶着祖家小公主在外本就很容易招来仇家,依依受伤也自是怪不得她。

想到这,何诉斯心头的火气便淡了许多,余下的是满当当地焦急和不安。

“苒苒,我没有怪你,别自责。依依是在市医院吗?”

祖苒又吸了吸鼻子,声音哭得有些哑了:“嗯。阿诉哥哥,你快来...”

她是祖家小公主,来何家时,也是何家上下护着宠着的对象,何时哭成这个样子过。

何诉斯被她哭得心有些软了,毕竟是从小跟在他身后、像小尾巴一样的妹妹,他轻轻叹了口气,温声应道:“好,我马上来。”

通话结束。

市医院,祖苒坐在病床上,用力按了按腹部的绷带,嘴角梨涡深深,她的阿诉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相信她呢。

没过多久,何诉斯就出现在了病房。

“苒苒,依依还没有出来吗?”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让祖苒心生不悦。

可她一丁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轻轻地捂住腹部,微哑的声音有些虚软:“伊依姐她...还在手术室,阿诉哥哥,对不起...”

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笑盈盈的甜蜜模样,此刻眸色黯然,神情自责,瞧着愈发叫人心怜。

何诉斯走到了床边,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安慰道:“苒苒,我不是说了这件事不能怪你吗?依依应当很快就会出来,别担心。”

“嗯。”祖苒轻轻点头,忽然皱了下眉,捂着腹部的手稍稍用力。

她的动作引起了何诉斯的注意,他遂问道:“怎么了?”

祖苒微微仰起头望着他,眼睛像泡在泪中似的,唇瓣颜色很淡,轻声唤着:“阿诉哥哥,我疼....”

疼?

“那群人伤到你了?!”何诉斯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祖苒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掀起病服,露出小半截被绷带裹着的腰肢,隐隐有血色自绷带下渗透而出,发觉缭绕在何诉斯周身的气息愈发冷凛了以后,她伸手轻轻地扯了扯何诉斯的衣角,软软又小声地安慰:“阿诉哥哥,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别乱动!”见祖苒被他吓的身体颤了一下,何诉斯连忙又放柔声音,“苒苒,我不是在凶你,你乱动的话可能会让伤口裂开。”

“医生缝合的很好,不会...”在何诉斯严厉目光的注视下,祖苒解释的声音渐渐小了。

何诉斯摸了摸她的脑袋,眸色总算柔和了下来,“乖。”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保镖敲响。

“小姐,唐小姐从手术室出来了。”

何诉斯的心神瞬间便跟着这句话走了。

见他失神,祖苒眸中飞快掠过一抹戾意,接着,她又扯了扯何诉斯的衣角,体贴至极:“我已经没事了,阿诉哥哥去看伊依姐吧,她现在肯定很需要你。”

“那你好好休息。”何诉斯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唐伊依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因为情况还不稳定,所以医生暂时禁止了家属探望。

何诉斯只能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凝视着他的女孩,眼中的心疼简直像要溢出来一般。

一旁的保镖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小姐要送唐小姐回去,只命了一人跟随,到唐小姐住处时,两辆车一前一后的拦住了他们...我带人赶到的时候,小姐腹部受伤,唐小姐为保护小姐伤到了头部和心脏,因为头部受伤,医生说唐小姐在工厂的那段记忆可能会出现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