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释闻言,把脸一板:“棋虽小道,实与兵合。兵者即是诡道,然变诈劫杀,暗合阴阳;胜负相争,以求正义。斗力用智,终落下乘;入境通幽,方为上品。真正的高手,神游局内,意在子先,图胜于无胜,灭行于未然……怎么叫“教坏小孩子”?!”
长生屈服:“说不过你……”
子释笑:“岂不闻“有益之而损者,有损之而益者。与其恋子而求生,不若弃子而取势”。依你俩的性子,都习惯求得,寸土必争。所以我叫他不惜失,弃子诱敌。你果然上当。”又安慰他,“凭子周的本事,这种伎俩也就用一回。除非做得更隐秘些……不过要算得那么深,谈何容易。”
长生暗道:“你们夏人,可真狡猾……对,还非常虚伪……”
正月二十四,是双胞胎十三岁生辰。
新年那几天,男孩儿下棋下得高兴,女孩儿射箭射得投入。子释什么也没提,就这么平平淡淡普普通通过来了。
后来又有些后悔。日子过得飞快,谷中快乐时光眼看就要结束。出去之后谁知道等待着几人的是什么。这里的每一天,都那么珍贵……
上午,两个孩子像往常一样,乖乖在“无书斋”里写作业。子释走出几步,回头看一眼。正在琢磨棋谱的某人站起来:“头昏脑胀,得清醒清醒。”跟着往外走。
刚拐出洞口,就拉住前面那个,错步旋身,把他摁在挂满白色杜蘅花蕾的山壁上。
子释被长生亲得差点背过气去,一脸绯红。映在白花绿叶之间,艳色无畴。
“要死啊——”欲骂两句,离弟弟妹妹实在太近,只得收声。想踹两脚,双腿发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