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想都不要去想了。

没有英国帝国大学的学位,我此生都不可能进入金融街。

思绪回来,我抬头看了看燕城的夜空。

高,而且透。

与伦敦截然不同。

也许是因为纬度的原因,英国的天空很矮,如果到了秋冬那种漫长的黑夜,则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勋世奉亲自过来了。

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一个司机,一个保镖。

我想自己开车门,没想到他下来,亲自为我打开车门,我坐进去,看了看他,他还是一身钢条一般的深色手工西装,手腕上钻石袖扣闪动光芒,呃,和他一比,我果然很像一只土拨鼠。

车子重新启动,缓缓滑行,车内一层水一般的安静。

他一直看着窗外。

从我这个角度看他,印在防弹车窗玻璃上的那张俊脸,和我第一次看到他完全不一样。

七年过去了,并不是说他老了,而是,气质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他犀利无比的年轻,甚至令人感觉到恐怖。

如今,他则是一个年轻的国王。

说到底,他之所以显得比同龄的中国人年轻许多,还是因为毕竟他没有深陷我们文化中这种近距离搏杀的、令人郁卒的人际关系,和终生蝇营狗苟、无命运的人生当中去,从而保留了一丝诡异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