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幸,他们这些人在说法语的时候,也是夹杂着英文的。
我只是听,只是在场听着就好,并且在适当的时候点头微笑,在不太适当的时候微微皱眉。
餐桌上,我作为唯一的女性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
如果说,英国男人很多是绅士,那么法国男人几乎可以是骑士了。我在英国几乎从来没有自己拎过比最小size的行李箱更重的提包,在有男性存在的场合也没有自己开过门,更没有拉过椅子,但是我在餐桌上会自己脱外衣,自己倒酒,这些在法国都不要。
此时,无论勋先生与他们的战争进行到哪一步,是巴黎沦陷,敦刻尔克大撤退,还是诺曼底登陆,这些都无所谓,我的酒杯,咖啡杯,红茶杯等等,根本没有空过。
并且,当他们得知我的母语是中文,并且能说一些法语的时候,这些骨子中傲慢并且以法语为骄傲的法国人竟然开始狂赞我的法语说的很棒,几乎没有口音。
“勋先生的法语也很地道,只是听您说话,完全听不出来您是美国人!”
松鼠储蓄银行的执行总裁如是说。他以这样一句话,顺便赞美一下勋世奉的法语水平,并且暗自把自己的法语再抬高一下,同时贬低一下美国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勋世奉的法语等同于母语。
勋世奉的母亲来自欧洲那个小国,毗邻法国,中世纪之前,它是法国一位公爵夫人的领地,二战之后独立,法语是官方语言之一。当然,在我们刚开始交往,他对着说那些隐瞒的情话的的时候,使用的却是那个国家频临失传的一种地方语言,罗德斯托瓦尔语,属于拉丁语系,知道的并且会使用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