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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径尽头的角亭里,有女子正拍着牙板,袅袅娜娜的唱着小曲儿。

有个锦衣青年正喝着梨花白,摇头晃脑的细品着。身后站了个长衫山羊胡的男人,也捻着胡子在听。

云秀望见两人的面容,只觉脑中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那男人快步迎向那锦衣青年,道,“小郎君,不得了了,府衙发布告了,正到处捉人!”

那青年散漫的“嗯”了一声。

唱歌的女子手中牙板不由错拍,曲调一时断了。那青年这才睁开眼睛,阴鸷的望过去。

那女子竟吓得缩了一缩,忙笑着推他手上酒杯,侍候他饮酒。又作势回头训斥那来报信的男人,“多大点儿事也值得大惊小怪,也不问衙门是谁家开的。布告发就发了吧,莫非还能抓到郎君头上?扰得奴歌儿都唱乱了。”

那来报信的男人恨她粉饰太平,将她扯到一旁,上前规劝,“郎君,这回不同往日,柳家也派人来了。还私自拘住了蔡道婆,万一那婆子招供出来……”

那青年捏着酒杯,看酒中旋沫,“招就招了吧。那道婆认得我吗?就算认得,她敢指认我?就算他敢指认,蒲州府敢拘我?不过玩儿了个不识抬举的姑子,还不定是谁家跑出来的奴婢。看把你吓的。”

“可柳相……”

“什么柳相不柳相?”那青年打了个哈欠,“我爹不也是同三品吗?我爹还是节度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