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夏只消轻轻眨眼,眼泪便成串落下,她甚至不需要做出狰狞的表情或者是用力去挤出眼泪,这具身体积攒的委屈太多,再面临这件事的时候,全都涌上。

她站了起来,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眼泪模糊了视线,又在落泪时变得清晰,而后又迅速地蒙上了水雾。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宁初夏的声音里带着鼻音,“不是说不可以是我,只是为什么一直是我,总是我呢?”

“什么一直是你。”

坐在旁边的宁初春和宁初秋都呆住了,他们和宁初夏相处的时间比和父母的都要多,更知道她是什么个性的人,宁初夏是连就算摔到流血,都能起来擦一擦说没什么的人。

而且以前,她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

宁初夏看向宁父,宁父眼中的莫名其妙绝非作伪,他是确确实实地搞不懂女儿的想法,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大概就是家庭的规则,日复一日,然后这规则定下之后,也不会有人再去追究它有什么不对。

“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就像每天晚上你们下工,需要去帮忙的人只有我。”

宁母解释:“你哥哥是男孩子,天天在厨房干活不奇怪吗?你妹妹身体又不好,还怕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