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为奴隶的时候,从没这样主动地思考过,工作过。毕竟当奴隶的话,越思考越痛苦,干活干得再多,也不会有任何回报。
不如就这么麻木地苟活着。
那个觉得自己肯定种不出来,所以半夜偷偷将其他工人的种子挖出来的低级血脉,在第二天就被江小舟抓住了。
江小舟当众亲手砍掉了他的头颅。
他少有这样雷霆手段的时候,下面的低级血脉们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原定奖励不变,如果有谁同时最先成功,你们都可以获得奖励。”江小舟站在失去头颅的低级血脉身边,鲜红的血咕噜咕噜地流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看到任何恶意竞争,好好地做你们该做的事,不要伤害你的同伴,明白吗?”
“明白!”
绥绥跟在他身边,问:“这样有用吗?”
“这种事情不可能根除,只能尽量制止,他们的行为取决于我们的态度。”江小舟揉了揉眉心:“是我的错,我早就应该预料到这种事发生的。”
绥绥撇了撇嘴:“如果这是你的错,那我们这些都没有想到的,岂不是都错了。”
江小舟哭笑不得:“你这话说的,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绥绥认真地说:“你没觉得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吗?”
江小舟愣了愣:“是吗?”
“你已经九天没有休息了。”绥绥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你一直在忙碌着各种事,思考着各种问题,我没见你停下来过。”
江小舟自己都不知道这事,他辩解了一下:“只是刚刚走上正轨,有很多要发展的地方,现在比较忙而已。”
“是吗?可是你总是很不满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对你们不满……”
“是对你自己。”绥绥发自内心地问:“你为什么不像烛大人那样呢,除了战斗之外,他过得很轻松,薄山城也一直稳定地运行着。”
江小舟沉默了一下。
但他想要的不是薄山城。
他要的不是日复一日重复工作的低级血脉。
他要的不是毫无进展逐渐式微形态畸形的魔界。
不过为什么下意识就开始做这样的事了,仔细想想,他最开始只是想要个势力而已。
江小舟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应该和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
绥绥见他不回话,说:“我建议你去青木族那里呆一会。”
“我会的,谢谢。”江小舟随口道:“对了,你和阿夜最近怎么样了?”
绥绥茫然地眨了眨眼:“我们很好啊,之前还约着一起去薄山打猎。”
“那就好。”江小舟露出微笑:“打猎是个不错的活动。”
他说完就走了,绥绥看着他的背影,露出迷茫的神色。
江小舟回到院子里,对青木族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