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也在心里的某处觉得怎样都行。否则的话，真的有多么想要活下去的话，第一时间去找井上织姬或者萨尔阿波罗，总比坐以待毙要有些希望。我不是真的无法动弹了，现在不就是证明吗？

……但能不能活下去都无所谓。

我只是需要晚点再死掉，仅此而已。

我应该还能再活一会儿

我必须能再活一会儿

我必须杀了黑崎一护

现在是什么时候？黑崎一护已经和葛力姆乔战斗过了。那么尸魂界的援助——

“轰”的一声，吵人的嗡鸣在我的脑子里回响，我低头看了看这副属于我的躯体，它像是整个被侵蚀失去了存在，我能透过损坏的部分看到断界地上的骸骨。已经连这种强度的探查神经也无法支撑了，我。

龙狮，我的斩魄刀，也是我的存在本身，我举起它。

没有染血，洁白的刀身。就算再来一次我可能也没办法杀了市丸银，现在也说不上后悔，只是我真的，真的有必须做的事情。它在颤抖。用它伤害我自己，这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

我将“我”斩作两半。

于是脖子以下的部分干干脆脆地彻底死去，几乎是瞬间就化作了粉末，连带握着它的手臂，它悲哀地落在地上。也许我会在现在直接死去，但我必须，哪怕只是试试。但终于我的灵压上如附骨之蛆一样的毒也随着消失殆尽。咳、咳，我本能地咳嗽，但发不出任何声音——没有肺当然也就不能咳嗽了。

手，我至少需要一只手。

一只畸形的，不成样子的，只是勉勉强强有着形体的手再生出来，几乎是摸索着，我握住我的斩魄刀。

——狩猎吧，龙狮。

少到可怜的灵子在最后一刻重组，于是我能拥有徒有其表的新的形体。能走，能撕咬。能活几分钟。我知道我的内里空无一物——超速再生无法还原失去的内脏。

够了吗？

还不够。

我还需要……

啊。

几乎像是命运，我想起来了。

也就像是命运，我……恰好带着这个。

我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立方体。

……我得快些了。

第60章 以战

我当然多少希望那是假的。

希望“我的记忆”是假的。

但不仅我残存的理智在告诉我那是不可能的，一离开断界，顺着灵压的方向看到天空的裂痕，我就知道这种可悲的奢望有多么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