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和景玥对望了一眼,握了握彼此的手。
他们二人共同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已经达成了高度的默契,仅凭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心中所想。
景玥将陆逊搂在怀里,朝外头朗声道:“是陆家主么?难为家主惦念着本王,南园的护卫家主尽管安排,有用得到本王侍从的地方您也尽管指使他们......夏日闷长,本王已经歇下,便不出来给陆家主行虚礼道谢了。”
“王爷客气。”陆峰站在外头说道,他朝身后的护卫招了招手,将众人分散布置在了南园四周。
陆逊侧耳听了听,光南园主屋后院就安排了四五名护卫,前头至少有不下十几名,看来这是将天一阁的护卫大半都调过来了。
“委屈你被软禁几日。”陆逊轻声说。
“无碍。”景玥摇了摇头,他翻身重新将陆逊压在身下,“你多来看看我,我就不委屈了......再做一次?”
“不行。”陆逊将景玥推开,“我还要去天一阁,不能再待了。”说罢,他撑着身子坐起,随手扯了景玥的衣袍披在身上,简单沐洗一番后拉开门离开。
午后日头正盛,陆逊走了一会儿便汗流浃背,好在回到天一阁时有小厮端来了井里湃的葡萄,紫珠儿一颗颗滴着冰水,搁在牙尖咬开,唇舌都凉丝丝的。
陆逊一口气吃了大半串葡萄,这才用帕子擦了手,唤来琪玉道:“去给安王那里送几串过去。”
“少主不用操心,老爷适才便叫人提了好大一扁竹筐过去,还有切成薄片的西瓜呢。”琪玉笑着道,他将刚做好的金丝玫瑰糕搁在陆逊面前,“少主尝尝,这是我刚做的,这玫瑰露据说是暹罗国进贡的,闻着可香了。”
闻言陆逊作罢,不再操心景承珏,他舒服地仰躺在长椅上,一面吃着糕点,一面吃着葡萄,甚是闲适地躺到了日头西落。
酉时用过晚膳,小厮们前来给天一阁各处都掌了灯,陆逊将长椅挪至窗前赏月,忽听阁外传来一阵嘈杂,朱门外便扑进了一个彩绣辉煌的贵妇人。
那妇人神色慌张,提着襦裙朝藏书阁奔来,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陆逊堪堪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人原是二长老陆峋的妻子王夫人,适才她与陆峰的妻子殷夫人闲谈,殷夫人突然说心口痛,两眼一睁便晕死过去,她吓得三魂丢了两魂,拿不定主意,忙跑来告知陆峰。
陆峰素来疼爱妻子,闻言脸色瞬间变了,他跺了跺脚唤来小厮道:“快些去请李先生,夫人这心口痛好些年了,莫耽搁了。”
小厮一叠声答应,飞快跑远。
陆峰焦急地在藏书阁内来回踱步。
二长老陆峋见状,忙上前安慰,道:“弟夫人情况不太乐观,你快去瞧瞧罢,这里有我守着。”
“这怎么行?”陆峰拧眉,不住转头看向天一阁外,心思早就飞到了自己的妻子身旁。
陆逊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将最后一块金丝玫瑰糕咽进肚子,尔后调整了一下表情,慌忙扑到陆峰面前,哭道:“爹爹,孩儿想去看娘,娘她要是......”
“呸呸呸!不许说不吉利的话!”陆峰脸都白了半分,厉声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