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十分钟,救护车就来了。
门卫也知道变通,见是救护车,直接让开进小区。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来,被傅柏秋领进门,将昏迷的时槿之抬上担架。
南方的冬天气候湿冷,现下室外室内都只有10c左右,一条浴巾实在不够,傅柏秋对小护士简明扼要地说了情况,去时槿之房间衣柜里翻出一件大衣,再带上她的手机、包和鞋子,随救护车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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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槿之被推进去抢救,傅柏秋在门外坐立难安。
她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人在她家里出事,她负不起责任,害怕纠缠麻烦,这些情绪像羽毛一样轻轻蹭过心口,几乎毫无感觉。
因为这些都是次要的。
真正的焦虑源自她内心不愿意面对,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她担心那个人有生命危险。
如果时槿之抢救无效死了,或者抢救回来但落下点残疾,抑或要做后续的大手术,下半辈子凄惨无比……
她确实恨她,却还没有到盼着她去死的程度。
心像在油锅里滚了一圈,灼烫刺痛,滋滋冒着白烟,傅柏秋深吸了一口气,面朝墙壁,用额头贴着冰冷的墙面,迫使自己冷静。
那女人一定不会有事,她还没把她赶出去。
光是这么想着,眼睛就开始发酸了。
站了一会儿,傅柏秋突然想到什么,坐下去翻时槿之的包,拿出一只手掌大的黑色手机,按亮了屏幕。
壁纸是一个穿校服扎马尾辫的女孩的背影,夕阳西下,影子拉得纤长,鬓边碎发被残阳染成了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