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琴凳上,背对着门,肩上架着一把小提琴,屈起左腿用膝盖支撑手肘关节,一下一下拉出破碎残缺的音符,像个流浪的吟游诗人。
“你改行了?”傅柏秋冷不丁出声。
时槿之一愣,停止锯腿,诧异回头,“毛毛,你不是上班吗?”
噪音瞬间消失,耳朵极其舒适。
傅柏秋挑了下眉,淡淡道:“今天上晚班。”
“……”
“我记得你以前会拉小提琴的,怎么现在拉成这个鬼样子了。”她走上前,拿过那把小提琴细细打量,看得出来是新的,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知道槿之的母亲是小提琴演奏家,国家交响乐团成员,能歌善舞,还曾担任乐团指挥。可惜两人认识的时候,阿姨已经去世了,她印象中槿之唯一一次拉小提琴是自己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此后再没见过了。
这种遗传的音乐天赋,是普通人后天努力所不及的。
时槿之低下头,尴尬道:“可能是忘了。”
“那是打算重新捡起来么,要改行?”
“不是,我就随便玩玩。”
“等我上班去了再玩,不然我怕耳朵烂了。”傅柏秋把琴还给她,毫不留情地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