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鹿不是第一次抱女人,她知道抱女人的感觉与抱男人不一样, 女人总是香香软软的。而抱夏岚又与抱其他女人不一样, 夏夏很瘦, 却不硌手, 从皮肉到骨骼都纤细脆弱, 像一张轻薄透明的纸,可以被揉成各种形状, 也轻易就能被撕碎。
“以后你只画我。”
“对不起, 我不该推你到聚光灯下。”
“我可以把你藏起来吗?”
她低哑的嗓音含着痛惜, 手臂不自觉收紧, 眼睛里烧起浓烈的火。
她以为, 夏夏愿意多跟她说几句话,多对她笑一笑,她就能够为所欲为,就飘上了天。这是独属于她的玻璃娃娃,世上再无复制品, 失去了就没有了, 怎么能再掉以轻心。
夏岚缩在她怀里, 脊背僵直, 眼泪渐渐止住。
病毒在沉睡,否则此刻她应该迅速推开乔鹿, 然后十分客气地说一句:谢谢,不用了。
被她弄丢了十几年的灵魂,从墓场里发出一丝微弱呐喊, 挣扎向上,想要紧紧吸附住那片温暖的光源,而一旦病毒醒来,黑狗张开血盆大口,她又将被拖入无尽深渊。
如此,出乎意料的,夏岚抱紧了乔鹿。
一点爱与温暖滴入她久旱龟裂的心田,泥土嗤地冒出一丝青烟,她廉价却凶猛的感性神经嘶吼起来,与哭泣的魂魄互相应和。
病毒刚好苏醒
夏岚闭上眼,看见无数个自己在打架,黑衣与白衣各半,不分敌友,耳边嗡鸣褪去,听见自己在哭喊咆哮,所有感官都罢工了,等她们打完再收拾战场。
小世界里战火纷飞,尸横遍野。
她好勇敢。
“夏夏——”乔鹿轻声唤她,情不自禁用脸去贴她耳尖。“好吗?”
夏岚倏地睁开眼,浑身颤抖不止,越是如此越抱紧了她,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好。”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