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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啊等,春来秋去,年复一年,紫禁城早已恢复往日繁华,娘娘却始终没能等来夫人。

管家悄悄说,夫人早已死了,只是娘娘不肯信罢了。

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便是如娘娘这般身份尊贵之人,终究也是有过不去的心坎。

府里上下无不唏嘘感叹。

那日,她给娘娘送茶,隔窗便见娘娘捧着一方布帛暗自垂泪。

“定不负卿……好一句定不负卿……大婚那日,你再三叮咛,要我不要刁蛮任性,要我见人三分笑,还要我多多多助人聚些人情,我全都一一照做,可你呢?呵呵,你呢?”

娘娘看见了她,擦了擦眼泪,没再言语,招呼她沐浴更衣,换上了一直奉在衣架的凤冠霞帔,便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本想问问娘娘,这眼看便要天黑了为何还要上妆?

可想了想终究没问,自打夫人去后,娘娘已多年不施粉黛,若非勤于打扫,只怕梳妆匣子都要挂了蜘蛛网,今日难得娘娘有心思。

娘娘的手着实是巧,便是多年不动脂粉,描眉涂唇依然娴熟,尤其是那额间的凤尾花,轻描慢勾,画得惟妙惟肖。

娘娘起身,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笑问:“我美吗?”

娘娘本就极美,艳红的霞帔加身,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这些年娘娘越发清减,沉甸甸的凤冠戴在头上,总忧心会累着她细瘦的脖子。

“美!美极了!奴婢从未见过比娘娘更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