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副将领着兵,在山上整整找了七天七夜,才找到了一堆被野兽啃食的残骸。

那个蛮族,叫“喀达尔”。

第二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管事的吴嬷嬷发现仓库的门被人砸开了,担心有贼偷东西,领着一众人清点仓库物品。江辽川一向不管这些事,阴雨天让他的风湿病有些犯了,动一下便剧烈疼痛,但他却置若罔闻。沉默的老人坐在桌前,望着一副水墨画出神。画前放的,正是那个装满粉末的瓷罐子。

画中的妻子眉目如画,笑的恬静而淡雅。江辽川望着画中人,恍惚间回到了青葱年少。也曾鲜衣怒马,才子佳人,传下一段佳话。

门被踹开了——

江逐曦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与衣服,她满脸水痕,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江辽川望向这个他一直没有怎么注意的女儿。儿子长得像她母亲,女儿倒是生的像他。眉眼锐利,五官分明,英气逼人。她右手拎着紫缨枪,左手握住一束长发。泼墨似的长发被裁短,发端有着平整的切口,就算被雨水打湿也只不过齐肩而已。

江逐曦将头发随手扔在地上,缓缓地跪了下来。

她伸出双手,竟是递出了紫缨枪。

她脊背挺得笔直,声音沙哑不堪,对江辽川说了十几年来的第一句话:

“教我习武。”

江辽川沉默半晌,最后道:“明日鸡鸣前,到院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