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下午, 但南城天气却少有的阴沉, 乌云黑沉沉的压着天际, 莫名地叫人心中不舒畅。许笙口中的“姑妈”根本不在家, 只留了张纸条说让许笙做饭,自己却不见踪影。
许笙给林惜时找了双备用拖鞋。拖鞋像只毛绒绒的白色小兔, 两只耳朵耷拉下来,绒毛很厚, 踩着感觉软乎乎的。
许笙则穿着平底拖鞋, 在光滑的瓷砖地板上留下一串“哒哒”声。她像是小鹿一样在大厅中窜来窜去, 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整个大厅里顿时亮堂了起来,林惜时这才看清许笙家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中竟然是套复式, 一个略有些夸张的水晶吊灯从屋顶垂下, 木质楼梯贴着墙壁旋转向上。
林惜时的书包被许笙抢走了,两手空空的林惜时一边四处打量着屋内简洁却透着大气的装潢,一边往里走。忽然听见许笙冲她喊到:
“惜时, 想喝点什么?”
她清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中,犹如清澈溪水。
许笙挠挠头, 打开冰箱仔细查看:“我看看啊——有牛奶, 苹果汁和橙汁……”
她弯下身子, 拿出来一瓶汽水,在头顶晃了晃:“还有可乐和雪碧,怎么样,挑一个?”
“橙汁可以么?”林惜时走过来想帮忙,却被许笙给轰了回去。她坐在沙发上, 看着许笙拿出橙汁。
许笙因为家中有些闷热,将袖子撸了起来。她骨节分明的五指握住瓶盖,轻松地拧了开来。许笙的手腕带了条黑色的橡皮筋,松松地随着手腕活动而摇晃,更显得皮肤白皙。
林惜时心神不宁地收回视线,望向身后的柜子,却看到了整整一柜子的排列整齐的典藏酒。她不自觉地感叹到:“阿笙,你们家好多酒啊。”
阿笙?
比起“乌龟”来说,这个全新的称呼倒是……很有意思。许笙弯了弯嘴角,斜斜地倚在桌边,用手撑着大理石桌面。她声音懒洋洋的,语调中带了些玩笑的意味:“怎么,想喝酒?”
她看向林惜时:“在美国,没到二十一岁不得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