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漓抱着地毯,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道:“我留下你怕是不乐意,夏师妹留下还差不多。”
张狂:“…………”
众人离得远,听不到锦漓的说话声,只能看见张狂神色蓦然僵住,紧接着,指尖骤然掷出几片锐利花瓣。
花瓣猛然砍到树上,一时间树影婆娑、落叶纷飞。张狂肩上落满了叶,她咬牙切齿,厉声道:“滚!!!”
锦漓见好就收,抱着一大堆东西,麻溜地跑到了师尊后面,往夏知桃身旁站了站,嚷嚷道:“师妹,保护我!!”
夏知桃茫然地看向她:“?”
就我这被妖兽追着打,毫不起眼的筑基水平,拿什么和修为深不可测的魔教教主张狂打啊。
“锦师姐,你和教主说什么了?”夏知桃抱着小师妹,好奇问道,“惹得人家那么生气。”
锦漓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见众人都已经离开禁制,正罗衣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有丝毫松懈,全神贯注地盯着张狂的一举一动。
“吵吵嚷嚷,惹人心烦,”张狂神色暗了暗,“趁着我懒得杀人,奉劝你马上滚出我视线。”
呜哇,好凶。
那声音冷淡疏离,轻蔑至极,听得夏知桃脊背发冷,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就这么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动作,对面张狂立马就软了,低声下气道:“好了好了,你们不想走,我走。”
说着,她一挥黑袍,转身欲走。
正罗衣握着长剑,蓦然拦住了张狂的去路。他眉头紧皱,厉声道:“魔教教主,你想这么一走了之?做梦!”
张狂微微偏过头,望向抵着自己脖颈的锋然长剑,漫不经心道:“…怎么?”
正罗衣这一剑本是直扑对方命门而去,却在离脖颈还有几寸时,被威压生生制住了。
他神色凛然,一字一句道:“你害我崖山弟子落入险境,我身为峰主,定不会放任你如此胡作非为!”
“哈?”
张狂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眉眼微弯,笑意不及眼底。
她拢了拢黑袍,慢慢道:“我竟不知,崖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天真了。”
黑雾蒸腾而起、层层翻涌,肆意蔓延开来。张狂转过身,细白修长的五指抵着剑刃,一寸寸向外推去。
“这位…峰主,”她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这所谓‘试炼’,究竟是怎么回事?”
“整整十头深层妖兽,甚至有个八阶的尖喙犀鹰。”
张狂声音骤然冷了几分:“就凭你这一众小朋友们,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正罗衣抽回长剑,将古琴环于怀中,拨出一列凛冽琴音,喊道:“分明就是你心怀叵测,故意引妖兽至此!”
张狂向后退了一步,轻松避开琴音,道:“天真,我用得着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