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纵使如此,他身为郦谷首将之一,傲气抵着脊骨,即使生死攸关,也从未有过败退之意。

“喂,你究竟是谁?”

七叶焰双手握上长鞭,咔咔一拧,柔韧长鞭便定住骨节,成了一把锋然长.枪。

他眼角微扬,那抹红色愈发刺目:“好歹报上名来,让小爷我死个痛快!”

“你我无话可说。”张狂冷冷道,灵力在指节间隐隐躁动,随时要迸跃而出。

修为已然恢复到往日水准,张狂却只是站在原地,压着自己灵气,迟迟没有下手。

七叶焰对夏知桃出手,她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下手不会有丝毫犹豫。

但怕就怕在,待会场景太过血腥可怖,自己又杀气腾腾的,吓到夏知桃就不好了。

张狂一边哗啦啦扔出一堆灵刃暴揍七叶焰,一边苦恼地想着。

思来想去,张狂还没悟出个解决法子,远处传来一声悠远笛声,在遮天深林——哦不,空地之间显得格外萧然寂远。

不同于七叶焰的血色红衣,来人白衣凛凛,五指间攒着一支细长水笛,眉心点着一枚叶形佃饰。

他仓皇冲至两人之间,拉住七叶焰后颈衣物,拽着对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神色坦荡,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七叶焰措不及防,也跟着被拉了下来,他错愕地看向对方,不可置信道:“哥,你这是干什么?!”

对方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唇语说了句“敛声”,便扣着他的头向下压。

“舍弟性子冒失,年幼不识人,一时没认出您来,我替他向您道个不是。”

七叶涟垂着头,低声道:“看在郦谷的面子上,还请教主大人饶他一命,手下留情。”

七叶焰眼睛蓦然睁大,盯着张狂看了足足十几秒,忽然爆发出一声:

“靠,张狂??”

七叶焰满脸不可思议,大声嚷道:“你特么是张狂?!教主,我是们自己人啊!早说一句不就好了,和我们郦谷打什么?!”

张狂:“…………”

七叶涟扣着他脑袋,将七叶焰往地上使劲压了压,苦口婆心道:“你行行好,别出声了!”

“不是,教主大人啊,咱们都是铮铮反道,我老崇拜你了!”七叶焰还在挣扎,“你不满我抢人头,我退开,让你杀还不行吗?”

张狂冷冷道:“你想杀她?”

七叶焰神色坦荡,狠狠道:“崖山以降妖除魔为由,白鹤堂为虎作伥,正道斩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姐妹,此等血海深仇,我见一个杀一个!”

“崖山我不管,你有本事自己打上去,”张狂道,“但这队人,你一个都动不得。”

七叶涟快绝望了:“教主,舍弟脑子不好……”

“不动就不动咯!”七叶焰愤愤嘟囔,“你说一声我就住手了啊,一家人干嘛要打打杀杀,多不好。”

他悲从心来,好生委屈:“教主,我可崇拜你了,你当年打崖山锁魔楼老特么帅了,把那漠无声揍得满地找牙,我洞窟挂了一堆当年盛景,每日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