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惶恐不已,快步上前,在秦鸣鹤面前扑通跪了下来:“堂主大人,万万不可——”
话还没说完,“啪”一声,秦疏被一巴掌扇翻在地。
乌发凌落肩膀,白衣上满是尘土。她怔怔地捂着面颊,眼眶泛红,声音颤着:“爹、爹爹?”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我了?”秦鸣鹤收回手,狠狠擦了擦指骨,冷声吩咐,“把崖山给我押下去,没找到遗骨前不得释放。”
“不,不要,”秦疏摇着头,在地上勉强爬了几步,苦苦哀求道,“堂主,不能对…不能对崖山……”
秦鸣鹤声势汹汹,对自己亲手女儿而下如此狠手。崖山两名师兄看得气愤,正欲出手,却被人拦住了。
正罗衣挡在他们面前,将佩剑轻轻按下,摇了摇头,轻声道:“走不出阵法。”
——是了,白鹤堂的阵法变幻莫测、云谲波诡,若是没有引路之人,怕是永远无法走出去。
换句话说,若是在外面,正罗衣根本不会让弟子们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可现在他们还在阵法之中,受制于人,只能暂且屈从。
。
秦疏拢紧五指,擦着眼角泪水,可无论怎么请求也无济于事。
秦鸣鹤就像铁了心一般,一口认定崖山五人嫌疑最大,非要将众人关押不可。
正罗衣叮嘱了弟子们几句,接着缓步向前,扶起哭泣不已的秦疏,低声对她说了一句:“不必忧心。”
他抬头面向秦鸣鹤,温润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众人分外陌生的冷淡神情。
正罗衣一字一句,冷声道:“堂主,我自然会尽力配合您,但若是您不分青红皂白,妄图对我崖山弟子出手,那也别怪我刀剑相向。”
正罗衣一路来都是文文弱弱,说话轻声细语的,夏知桃都快忘了,其实对方也是崖山峰主之一,实力无论放在何处,都是出类拔萃的。
锦漓感动地拽住了夏知桃衣袖,深情道:“罗衣麻麻,我们爱你!加油,揍他!往脸上揍!”
正罗衣:“……”
他无视秦鸣鹤的不悦神色,大步走回弟子们中间,扶着一人肩膀,道:“走吧,我们回房等着。”
众弟子不疑有他,齐刷刷地跟着正罗衣,而一众白鹤侍卫们毕恭毕敬地围着他们,不像是关押嫌犯,而像是护送皇亲国戚般郑重。
秦疏帮几人调了房间,他们软禁之处,是一个有着宽敞大厅,与五个不同房间的小院落,让几人不至于分开太远。
她满脸歉意,不止地道歉:“峰主,对不住,委屈各位在房中呆几天,我一定想方法劝下父亲。”
正罗衣温声道:“秦小姐不必着急,我方才也说过,我们会尽力配合各位的。”
秦疏松了口气,仔细叮嘱了守门侍卫一番“不得无礼”,“客气相待”等等,才留恋不舍地走了。
白鹤堂现任堂主秦鸣鹤性情喜怒无常,心思难以揣度,既然他不信崖山诸位,他们也懒得费心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