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知桃回来了,张斓立马站起身子,把椅子“咔啦”推开,殷勤道:“师姐坐。”

把夏知桃按下来后,她又小心捧起一把瓜子,默默地递过来:“师姐要嗑瓜子么?”

夏知桃:“…不用了。”

“夏师妹你寻到教主了没?”锦漓咔嚓咔嚓嗑着瓜子,口中含糊不清,“你可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夏知桃无奈道:“没寻到人,我便先回来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那庄主真是自寻死路,”张斓抢过话题,对夏知桃解释道,“忽然就变了脸,一直喊着要去葬剑冢,拦都拦不住。”

夏知桃向大堂中间瞥了眼,见琥闻尘领着人堵在门口处,面色不悦地警告这什么,而庄主对其置若罔闻。

他神智似乎有些涣散,声音歇斯底里,口中反反复复,叨念地都是同一句话:

“遗剑消失了,大哥还活着。”

琥闻尘身为崖山位列第二的峰主,虽然平时不拘言笑性子冷淡,但也对峤琥弟子还是较为关照的,从未过多苛责。

所以,包括其他两名峰主在内,全部人都是头一次见他发怒的模样。

“——不可理喻!”

浩大灵力激荡而开,震得整个剑庄都嗡嗡作响,琥闻尘长剑出鞘,明晃晃地指着庄主鼻梁。

他厉声呵斥道:“三庄主便是于剑冢遇害,你还想赶着过去送死?!”

近乎于渡劫期的灵力汹涌而至,声势浩大地震荡开来,弟子们都有或多或被波及到些许,一时有些站立不稳,

张斓一个不稳撞到石桌,疼的眼角都红了,还锲而不舍地站起身来,想伸手去扶夏知桃。

夏知桃哭笑不得,道:“你不用扶我,倒是自己要小心些,撞得疼不疼?”

张斓倔强道:“没事,这点小灵力波荡算什么,我见过比这大十几倍的。”

夏知桃:“……”

有些时候,面对个疯疯癫癫的人,着实是没法讲道理的。

琥闻尘就算再生气,却受制于崖山规矩,不得对正道成员以及凡人出手,但这庄主便不同了。

四庄主肆意大笑,喉腔嘶哑地一声令下,大堂边侧悬挂的诸多长剑应声而动,不过一个呼吸间便已尽数出鞘。

大堂之内寒光纷涌,一如鹅毛细雪,锋然剑直直对着房内所有人,剑身嗡鸣作响,绷得极紧。

“不好!”正罗衣见他低声念着,惊慌出声,“琥峰主,他真的要出手!”

琥闻尘五指一紧,灵力蓦然炸开,瞬息之间便将所有弟子护在其中,而四庄主癫狂大笑,一翻手,无数长剑便猝然刺出,轰在灵力禁制上。

禁制之上澎湃作响,烟尘四散奔逃,张斓慌慌张张地踮脚,伸手捂住夏知桃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