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事件,铸剑山庄损失最为严重。

剑庄一连折了四位庄主,山后的葬剑冢也被张狂全部轰塌,已然是不能用了。

堆满残剑的山坡硬生生被轰出了个大洞,没了寒泉之中的禁制束缚,里头埋着的剑灵也跟着消散于空。

现在的葬剑冢,便只是一片无人的废墟罢了。

回到崖山之后,在掌门的紧急呼唤下,十三位峰主们迅速聚集到逾白峰之上,彻夜商议了好几晚,也不知讨论出了什么结果。

不止如此,几天后,掌门还直接喊来了正道同盟的几位门派领主,一帮人再次聚集到崖山主殿,一讨论便是数日不出。

为了安抚‘被惊吓’的弟子们,众人都被峰主遣回各自峰中,免除了各项杂物以及出山任务,言道先安静修炼,休养生息。

张斓依旧天天粘着夏知桃,隔三差五地就往水镜峰跑,让玉弯峰弟子很是莫名其妙。

而锦漓自从剑庄之事,心中便笼罩着个疑问,却一直无从解答。

直到几日后,她无意间从陆果师姐那里打听到,张斓竟然没有一醒来就往水镜峰跑,而是破天荒的领木牌下了山——

锦漓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东西都来不及收拾,旋风一般冲到了纪书处,胡编乱造死皮赖脸地弄来个下山木牌,便御剑冲下了崖山。

集市上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热闹熙攘,锦漓站在人群之前,四处张望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见到张斓身影。

“小萝卜能去哪呢?”锦漓一边晃悠着,一边蹙眉思索着,“竟然瞒着夏师妹偷偷下山,肯定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尝试打听了下,凭借自己爆棚的运气,还真从一名路人口中打听到了关于张斓的消息。

“对对对,就是尼说那姑嬢,”那路人是个魁梧汉子,听了锦漓描述后,赞许地点头,“俺之前瞅见了。”

“黑发蓝衣,眼睛灿灿跟宝石似的,俺一眼就瞅见,印象可不得深刻。”汉子感慨道,“不久前还在这的哩,眨眼就不见辽。”

锦漓望了望周围,连忙追问道:“那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哪里呀?”

汉子放下肩上挑着的扁担,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西江月楼,声音憨厚:“那儿,她走进去后便不见了。”

锦漓谢过那好心小贩,兴冲冲地往西江月楼中走去,掌柜小二看她崖山服饰,恭恭敬敬地过来接待她。

锦漓也不客气,直截了当道:“你们这最大、最好、最贵、最隐蔽的包厢是哪间?”

小二揉揉头,道:“自然是西北角那个,但有贵客长期租下——”

他话还没说完,被掌柜重重敲了下脑袋,制住话端,压低了声音道:“你瞎说什么话啊!西北那厢房里的贵客和崖山的关系,你是不知道吗?!”

小二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改口道:“啊,啊!我方才脑子进浆糊了,随便瞎说的!”

一看这两人反应,锦漓便肯定自己是找对地方了,她面上假装答应要去东边厢房,实际上却寻个机会甩了小二,直奔西北角落的厢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