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桃十分心虚,只能瞎扯了个理由:“抱歉,上次铸剑之事影响较深,灵气还未完全恢复。”

铸剑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弟子们就没几个不知晓的。夏知桃理由寻得太过正当,对方没了反驳余地,只能悻悻住了嘴。

夏知桃站着听了会,发现子韫师尊和宋祺还在扯张狂之事,一个拼命劝阻不要一意孤行,一个客气有礼就是不听,看样子还得磨上好久。

眼看双方僵持不下,局面陡然出了个有趣转机。

宫殿之前,厚重大门被风猛地卷开,“嘭”一声重重砸在两侧,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也将众人视线尽数吸引过去。

滚烫日光涌进殿中,映得满堂明朗,张狂大步走进,一身单薄黑衣,手中拎着个被五花大绑,以黑布堵了嘴的男子。

“煞鬼教头领,你要的人。”她手一松,男子便“噗通”跪在地上,双目通红,口中还在“呜呜”叫嚷着。

张狂不悦地蹙眉。

她气色不是很好,眉睫昏昏沉沉地压下些许,眼下拢着点淡青,就连乌瞳也淡淡地失了光泽。

见男子还在搏命挣扎,一副要与拼命的仗势,张狂五指僵了僵,轻抵着额头处,凶狠道:“闭嘴!”

磅礴灵力汹涌而至,直将那人压得动弹不得,张狂瞥了眼门外,没好气道:“愣着干什么,给本座滚进来。”

就在她身后,林林总总走进来了五六个人,男女老少各不相同,其中服饰也是有清贫有华贵,大多惶恐不安地站在角落,只有几个小姑娘在后头窃窃私语。

“如你所愿,质子都在这,”张狂冷声道,“不过那山头黑烟滚滚,魔气还未完全飘散,我劝你最好不要派人去收拾。”

这么一出,崖山这边全愣了。

这样看来,也不怪女皇如此坚持。张狂效率着实太快,昨天晚上刚刚说定的事情,今日不到正午时分,便已经尽数解决,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这些人太麻烦了,”张狂稍微站开了些,小声嘟囔道,“碍手碍脚,一路慢慢吞吞的烦死人。”

这群人都是被煞鬼教所劫持的质子,因为宋祺提前说过的缘故,张狂拆屋子时便多留意了几分,在个地窖中发现他们,便一并带了回来。

那些人大多都是些平民、农人,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而中间忽然行出个以麻布遮着面容的姑娘,她轻轻摘下头巾,眼中蓄满了泪水。

小姑娘嚎啕大哭着扑到宋祺怀中,女皇也像是松了一口气,轻声安慰着对方。

原来,那清秀小姑娘竟是宋祺的侄女,长乐郡主宋钰,偷偷溜出宫去玩时,不甚落入煞鬼教手中。

所以,宋祺之前才强调“此事容不得任何差错”,便是担忧着侄女的安全。如今对方安然无恙,她也便放心了。

让宋钰回去后,宋祺向前行了几步,向张狂询问道:“这煞鬼教古怪异常,你可有寻到任何线索?”

这煞鬼教来历不明,忽然便出现在宋国山岭,大肆屠杀附近村民,洗劫邻里乡镇,手段残忍至极,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张狂摇了下头,神色稍有些迟疑,道:“没头绪,但有个古怪之处。”

“我从未见过这些人,但这煞鬼教不知怎么的,总给我种熟悉感觉,”张狂蹙眉道,“与修罗道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