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桃将松松拢了一半的黑布打开,露出其中的漆黑长剑,简略地说了一下方才情形。
谁料,张狂一听便不愿意了。
张狂狠狠瞪了那长剑一眼,眼角委屈地弯下,染着零星水红,小声道:“为什么请求她?我也能护着你的,不要她好不好。”
她整个人被醋缸子淹没,可怜巴巴地控诉道:“那什么破暮月剑,一刀下去连核桃都切不开,要她何用。”
夏知桃:“…………”
虽说暮月论实力肯定是比不上张狂,但人家好歹是堂堂剑煞,铸剑庄主都照杀不误,在张狂口中一过,忽然就变得连个核桃都切不开了。
暮月剑显然听到了这句话,剑身“嗡”地震了一下,以示抗议。
“区区剑煞,还敢反驳?!”
张狂冷笑一声,道:“你知不知这是何意,天天被知桃带在身旁,相依相伴、和衣而眠——”
这小孩平时话极少,一副疏离至极的模样,但凡被“点着”后,便完全没了之前的冷漠,哗啦啦地一通话下来,什么都是她有理。
夏知桃哭笑不得,道:“冷静冷静,不过是佩剑而已。”
张狂坚定道:“没有那么简单,你看她都特地化了女体,绝对是对知桃你觊觎已久。”
夏知桃无奈道:“这……”
姜九黎莫名其妙,道:“狂妹你有完没完,剑煞又不分男女,大不了让暮月化个男体就行了呗。”
张狂愤愤道:“更不行!男体女体都不行!不就是化剑身么,本座也行!”
夏知桃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身影霎时崩塌、溃散,化为纷涌不息的漫天繁花,涌入凛凛寒风,于漆黑烟尘之中,一如云兴霞蔚,烟波弥散。
随着花瓣逐渐褪去,灵气凝成了星子,疏疏落落如细雨般洒下,而方才空无一物的地面上,蓦然多了一把长剑。
夏知桃:“…………”
那剑鞘通体漆黑,剑身修长,以金纹细细描着繁复纹路,剑首处系着一条兽牙吊坠,跟着“叮哐”落在地上。
围观的锦漓睁大眼,感慨道:“不愧是教主大人,连长剑都能变。”
姜九黎长叹一声:“这人没救了。”
“小狂,你这是作甚,”夏知桃哭笑不得,轻声哄道,“好啦,回来吧。”
结果,以往乖巧听话的张狂,这时候跟聋了似的,死倔着躺在地面,就是不肯变回来。
长剑栽在地面,剑身贴着灰黑土壤,金纹隐约映着微光,灵气四溢如星芒。
姜九黎建议道:“反正狂妹一动不动,咱们就把她扔这吧。”
长剑:“……”
你完了,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