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罗衣轻叹口气,道:“妖林与白鹤堂之中,张狂救了我多次,你们也不欠我什么人情。”

夏知桃又微微鞠了一躬,便带着众人匆匆走了,而正罗衣留在水牢入口之前。

他站在原地,回头望了一眼。

锦白衣袂被风卷起,青叶纹理也随之晃动,于寂静之中婆娑作响。

虽然在正罗衣帮助下,好不容易出了水牢,但几人还远远没到可以掉以轻心的地步。

水牢位于逾白主峰之上,离崖山正门只有几步之遥,但她们却是不能行正门的。那边不止有几位峰主守着,还留着数以百计的弟子,她们只能另寻出路。

而眼下,还有另一件事情。

“你说那秦蔺,被扣押在主殿的哪个位置?”暮月冷着脸,询问道,“若没带出她,要不要一刀杀了?”

夏知桃:“……”

人家白鹤堂惨遭灭门,嫡亲血脉就这么一人,你还要一刀砍了人家,白鹤阵法怕是就此失传。

“暮月啊,你不能老是想着打打杀杀的,老是用暴力解决问题,这样多不好啊。”

夏知桃苦口婆心道:“你尽量去寻吧,以保证自己安危为主,万不可勉强。”

暮月微一颔首,正欲独自离开,夏知桃又喊住了她:“关于暴力解决问题之事——”

她认真道:“此道理不适用于崖山。若崖山弟子拦你,你直接揍一顿就是,万不用手下留情。”

暮月:“……”

刚才谁说打打杀杀不好的,出尔反尔、风向转得真快,暮月鄙夷地瞥了夏知桃一眼,道:“好。”

暮月拎着剑,身形鬼魅似雾,好似融到了边角阴影中,瞬息之间便没了身影。

“秦蔺,白鹤族那最小的儿子么?”张狂被白袍严严实实地裹着,就露了个头出来,软声道,“知桃你寻他做什么?”

“是这样的,秦蔺是位女子。”

夏知桃简略解释了下,大致就是崖山将秦蔺软禁其中,而自己想要尝试带出她的原因,也是为了能有一个压制崖山的手段。

张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尘埃压着子韫不给她说话,嘟嘟囔囔地跟在身后,道:“夏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呀?”

“我好渴,我肚子饿了,”她睁着血红色的大眼睛,扁了扁嘴,泫然欲泣道,“我特别想吃人。”

夏知桃头疼道:“不行,等出去后再说。”

张狂顿了顿,犹豫道:“反正我现在灵力尽失,也不过是废人,要不你咬我一口?”

她快服了这孩子的脑回路,眼看小尘埃眼睛刷的亮起,满脸期许地盯着张狂,露出满口森森尖牙,夏知桃吓了一跳,赶快挡到张狂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