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以免萧岑醒来寻不见人,会心生焦急。
想到那人为自己表露担忧的神情,楚临秋便低头微抿了下唇,就连眼底也忍不住浮出稍纵即逝的笑意。
青阳大捷后,叛党乱贼们似乎是暂且偃旗息鼓了,各城各池均高挂免战牌,龟缩不出,对于大岐军的挑衅更是不为所动。
于萧岑来说,此可谓一件大大的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有更为充足的时间操练新军,自己也能养好身子。
“真想不到,这宫墨虽不识相,人却有几分本事。对了,楚郎,听闻你是与他有了一番争执后......才迫其接下这门差事?”
“也不算争执,晓之以理罢了。”交谈间,楚临秋又掩唇低咳了两声,惹得萧岑当即就回过身来托住他的臂肘,急声问道,“你这阵子怎的咳得比我这得了风寒的还厉害?俞太医究竟有没有尽心照顾你的身子?药不是每日夜里都在喝的吗?是不是不顶用了?换一副吧?”
楚临秋:“......”
“无碍的,咳咳......初秋天气,确实寒凉。”
“无碍无碍!本侯是不是说过此二字,不许再出现你口中!你当初答应得好好的,如今却只会......唔......”
萧岑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楚临秋那张不停放大的脸,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人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他又亲吻了自己!
“你!唔......别这样......快......”萧岑的眼角余光,竟瞥见身后将士纷纷背过身去,其中一人还兀自嘟囔着“非礼勿视”。
萧岑:“......”
“别、别闹了九商......你看那些新军,一个个都无心操练了......”
楚临秋到底气力不济,再加上铠甲硌着确实不舒服,因而没多久后,就主动松开了萧岑,转而往台下的方向望去,不巧正与宫墨那双几欲喷火的眼对在了一处。
“侯爷,快结束了。”
“什么?”萧岑的耳边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痒,便不自在地偏了偏头,“什么快结束了?”
“战事。”
“是吗?可我总觉得......他们仍有许多底牌未及亮出。对了,你写的那封战报已至京中数日,如今回函应在路上。那位......会派援军过来吗?”
“当然会。”
“可他们若至此,必然就会得知你我在山下私募之事!”萧岑将手放在楚临秋肩上不停摩挲着,他神情忧虑,目光冷凝,“到那时,我担了便是。”
“你拿什么担?侯爷。”楚临秋拿下他的手将其包在掌心,随后垂眸凝视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将在外,军令尚可不受,何况私募?圣人会谅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