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清醒之后，他反倒是格外的不好意思，在心里疯狂土拨鼠叫，天哪，他之前是干了什么，他无法想象之前那个蠢货是他自己。

曲苏说：“我们聊聊吧。”

顾邵青像个小媳妇似的，缩在床边上，手指绞着衣角：“你想跟我说什么？”

“分手的事……”曲苏看了顾邵青一眼，“其实我没有这么想。”

“只是我们一直都是朋友的关系，又那么熟，我总感觉谈恋爱的时候怪怪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所以我这段时间才避着你，我只是，在思考我们之前的关系。”

顾邵青冷静了一会儿，问：“你觉得和我做朋友比做恋人要更自在吗？”

曲苏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顾邵青几乎都想要顺着对方，说那我们还是坐回朋友好了，毕竟喜欢一个人，对方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曲苏觉得现在的关系不舒服，他和曲苏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你之前说和我交往很开心，也是骗我的吗？”

“也不全是。”曲苏想了一会儿，说，“其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开心，不管是有没有交往，只是交往之后就好像被束缚了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顾邵青低着头扣了一会儿床单，说：“既然这样，我们就还像之前那样相处不就行了，只是，以情侣的身份而已。”

“但要是你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顾邵青有些烦躁挠了挠床单，“我不想你不开心。”

“可是，我想你开心。”曲苏说。

顾邵青愣住了。

曲苏莫名地有些紧张，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般，他微微低着头：“我……我不知道做什么能让你开心。”

“这种事……”顾邵青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闷声嘟囔道，“当然是情侣间会做的事啊，至少，也应该亲密点吧。”

“我觉得我不擅长这种事情，我没有做过。”说到后面曲苏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乎有些羞耻，“我尝试过去做，但是总觉得很不自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障碍，可能因为我们太熟悉了。”

“这种事情我也是一样的啊，既然不擅长多加练习不就好了，习惯了就好了吧。”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顾邵青忍不住捂住了脸。

曲苏却觉得他的提议非常有道理一样，他试探着看了顾邵青一眼：“那，要定期练习吗？”

顾邵青内心：还有这种好事？

他轻咳一声：“当然。”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那么，现在就试试吧。”

“嗯……”

话一说完，两个人都非常紧张，顾邵青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昏黄的午后，粉色的云霞正挂在窗边，衬得两人的双颊仿佛都泛起了绯色。

不知是谁先向对方倾斜了一点。

顾邵青想坐起上半身身，却因为一直处于麻痹状态却未察觉的手臂而没支撑住重心。

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过去，两个人撞到了一起，是牙齿和下巴碰撞的声音。

曲苏顿时吃痛出声。

顾邵青吓了一跳，忙去看他有没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