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远:“就,混进来的。”
梁嘉誉饭也不吃了,笑着看周心远。周心远的太监帽子有点大,一张小脸藏在下面,他最先注意到的竟然是他的下巴。
都说事不过三。
这已经是周心远第三次来到梁嘉誉的面前了。每一次都很离奇,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闯进梁嘉誉的心里,让他觉得像在冬天的暖炉边上吃第一口冰激凌。
实话实说,梁嘉誉有些被触动。
“你gān什么呢?”梁嘉誉问,“演戏啊?跑龙套?”
“没有。”周心远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把头上那个帽子给摘了,“你别告诉别人,我就是混进来的。”
“嗯。”梁嘉誉点点头。
周心远头上还有根半绿不huáng的野草,梁嘉誉伸手给他拿掉了。
“你在看剧本吗?” 周心远没话找话。
梁嘉誉面前剧本的空白页面上都用红笔涂涂改改了一堆,他说:“嗯。”
“改哪儿?”周心远说。
梁嘉誉想了想,忽然问道:“你觉得《蜉蝣》可以拍吗?有哪里需要改的?”
周心远愣了一下,说:“当然……可以拍啊,像是你会拍的类型。”
梁嘉誉说:“这个男孩,他没怎么见过世面,到大城市以后,他会做些什么呢?”
周心远说:“他会走路,然后会去逛超市,然后去宜家,看看家具之类的。”
“宜家?”
“对啊。”
“为什么是宜家?”
“因为他肯定会想,要是以后自己在这里有个家就好了。”周心远笑了笑。
梁嘉誉皱着眉,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