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帮忙整理了一下,封好拉链,问他道,“我看见你发的照片了,你也去看那个展览啦?”
“是。”叶行知笑着说,“那家美术馆太偏了,刚才转车回来还在担心会遇上堵车”,他微微垂下眼睛和仰着头的男孩对视道,“毕竟约好了要请你吃蛋糕。”
周维夏眼睛睁得很大,眨也没眨。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公交车响起提示音,快到他们要下车的站点了。
叶行知的胳膊替他挡开了一点小小的空隙,好不容易才挤下车。他们走到站台上,远远看见那家叫Lieber的咖啡店店招从重重树影里漏出来。
天气好像是一瞬间热起来的,周维夏想。他跟在叶行知身后慢慢地向那条巷子走,手心开始有一点涔涔的汗。但这好像又无关天气,而是他从小就会有的习惯,对最中意的爱物,永远有股真诚的兴奋和紧张感。
巷子悠长空静,只有几家老店支着摊子在卖水果杂物。
晚来听风声,叶行知步子很慢,嗓音也有些懒懒的。谈起下午看的画展,便问身侧的人喜欢哪几幅。周维夏对油画的了解都是来源于每年零星几次去他父亲画室时看到的一点皮毛,大概认出几幅画的风格在模仿莫奈,随口提了两幅。
“你喜欢的莫奈?”叶行知问他。
“嗯,有几幅也有毕沙罗的味道,好看。”
“新锐画家的展览总会有惊喜。”叶行知转过头来看他,半明半暗的脸上有点特别的神采,“我喜欢那幅《永夜》,画得很浓烈。”